桌子上的钱,毓憬用扇骨敲着手面,“得,今个儿天气也不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只是他想走,却未必有人肯让他走。
眼见毓憬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却赶来了一大帮人将他围了起来。
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左脸的脸颊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一直从眼角延伸到嘴角,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发憷。
“兄弟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赢了钱就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那人凶神恶煞的说。
毓憬依旧微笑着,不慌不忙的摇着扇子,“瞧兄台说的,这赌字不就是看个运气吗,正赶上我今天运气好,赢了两场也并非是我的错啊。”
那人似乎没想到毓憬这么个看起来瘦弱的书生竟然敢这么大胆,面子上不由有些挂不住,一把揪住毓憬的衣领,粗着脖子吼道:“我看你他妈的是出老千!”
毓憬无辜的眨眨眼,“兄台,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话啊。”
“我有证据。”就在这时,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
围观看热闹的人连忙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二楼的楼柱上面,斜斜的靠着个人。
那人身着红衣,容姿竟是谁都形容不出的美。
红衣美人抬起手臂,只见一只晶莹如雪的手,而那手里还握着一只褐红色的筛子。
“不过是证明你们赌场出老千的。”说着还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握着筛子的手微微一紧,就见那只纤细的,仿佛一折就会被折断的手“咔”的一声,握碎了那结实的筛盏。
然后从那白皙的手缝中落下了同样白的细粉。
傅离尘从楼柱上跃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走到毓憬身旁,对着那大汉道:“怎么样,算不算证据。”
那大汉直到傅离尘问话才回过神了,但一回神就见美人放大的脸出现在身旁,竟不由的留下了鼻血。
傅离尘皱起眉头,正打算出手解决了他,却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快。
只见原本一直安静的垂着头站在一旁的毓憬刷的一下将那大汉握在自己衣领的手攥住,然后便只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和大汉痛苦的呻yin。
毓憬眯着眼,双眉敛起,一向带笑的脸上此时却蒙上了一层寒冰。
傅离尘在毓憬的身后,笑着挑起了眼角。
“兄台还请手下留情,我是赌场的老板安籽箫,我给兄台陪个不是。”
来人不到三十岁,一身青衣,看起来分外儒雅,比起是间赌坊的老板倒更像是位潇洒的侠客。
毓憬看着那人,又恢复了以往翩翩公子的摸样,“哈哈,其实说起来哪一间赌坊不出老千,是我鲁莽了。”
安籽箫冲着毓憬抱了抱拳,示意手下的人将那脸色发青浑身冷汗的大汉抬了下去。
“那在下也不多做打扰了,告辞。”毓憬浅笑着说。
安籽箫点点头,“兄台请。”
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红一黄的两道人影慢慢消失,安籽箫俊秀的脸上慢慢浮出几丝冷意。
两人出了赌坊,一路都面带笑意的相互小声交谈着,知道进了一家茶馆,脸上的笑便骤然消失。
“有没有注意到从后门走的那两位?”喝了口茶,傅离尘问道。
点点头,毓憬垂着眼看着桌子上的茶,低声说:“不用管他们,见不得人的东西罢了。”
“哼,见不得人的东西,那才不好对付。”
毓憬忽然眼睛一亮,问道:“尘儿莫不是在关心我?”
傅离尘先是一怔,随后冷笑道:“关心你,我为你要关心你?还是你有什么是需要我关心的?”
毓憬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小声嘟囔着,“口是心非。”
“你说什么?”傅离尘脸色一禀,顺手便将手中的茶杯掷了出去。
毓憬侧身闪过,拍着胸口对傅离尘说:“尘儿,你可真无情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们的关系又何止是露水情缘这般简单。”
傅离尘怒极反笑,伸长手隔着桌子扳过毓憬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皇上,我倒并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关系,莫不是皇上想封我为“皇夫”?”
哈出的热气灌进毓憬的耳腔中,让毓憬的身体微微一僵,而紧接着的傅离尘的这句话更是让毓憬哭笑不得,“如果可以,我倒真想封个皇后给你。”
舌尖滑过盈白的耳垂,傅离尘嗤笑道:“皇上还是不要做梦的好。”然后便退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被挑拨的浑身发热,毓憬欲哭无泪,只得端起已经凉了的茶大大的灌了一口。
☆、假面
“大人。”男人单膝跪地将一封密函呈给面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打开密函,一双浑浊的眼慢慢眯起,然后紧接着大笑起来,“去告诉他,一切妨碍我们行动的人,就不用手下留情了,全部除掉!”
“是。”男人的身影慢慢隐匿在黑夜中。
将信放到烛火旁点燃,中年男人看着燃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