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家残酷险恶的环境中长大的,又哪会那么容易的轻信于人呢?
傅离尘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在下今日前来,只是想让邪皇帮我一个忙。”
“哦,”楚逸宣歪了歪脑袋,兴意盎然的问,“有什么事情是傅兄办不了的呢?”
似夜色般乌黑发亮的凤瞳垂了几度,傅离尘弧形优美的嘴唇一扇一合,优雅的吐出四个字“我要进宫。”
“傅兄莫不是在为难我,这天下间什么地方我都能帮你进去,唯有这皇宫,我只怕有进无出啊。”纤长的手指在纯铜所制的椅把上弹敲了几下,楚逸宣笑的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若以雀鹤老人三弟子之名,应该不难吧。”
“哦,不知傅兄为何一定要进宫呢,这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傅离尘微微一笑,颇有些可惜的呐呐道:“九重深宫锁佳人啊...”
楚逸宣闻言嘴角有些抽搐,纵使这后宫粉黛三千,有你傅离尘这样一个绝色,也都统统失了颜色啊...
看着自家三师弟唇边高深莫测的笑容,秦笑语的心“咚”的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这位佳人,该不会,是皇上吧...”
十年多的朝夕相处让秦笑语充分的了解自家三师弟看似绝美无害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邪恶狠辣的心,所以秦笑语绝望的听到傅离尘笑盈盈的说出两个字,“是啊...”
尚未发育成熟的少年,在那时便可见以后的风流俊逸,可不真真是位佳人。
“若是这样,那我定当舍命陪君子。”紫袍在空中扬了一圈,楚逸宣真诚的说,只是一双眸子里却闪过一丝狡黠,毕竟不是谁都敢打皇帝老子的注意啊...
☆、入宫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御书房
“皇上,无邪教上贴。”
夜黑的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只有点点暗黄的烛光照在御书台上,年轻的憬帝放下手中的朱笔,略思索了一下,说道:“哦,呈上来吧。”自六年之前的绝别,朝廷和无邪教似乎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彼此只在背地里较量,明着却没有任何来往,但现在,邪皇竟然明目张胆的上贴,到真是一件值得深究的事。
毓憬略扫了一眼帖子,只见上面只有一句话:雀鹤老人三弟子傅离尘,请入宫伴与君侧。
雀鹤,那个昔年被称为天下第一奇人的老人,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
大徒弟方顾影,天下第一神医,丰神俊貌,举手投足间惑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晟王,冲冠一怒为红颜弑兄叛国,宁屠尽一城人,却只为用那千万人的性命换那人瞬间的不忍,千载史册,记载多少骂名,他却只仰天叹息,若能得顾影一生真情。本王死亦何惧,于是因美人而舍天下,退居塞外,自立晟国,只愿此生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二徒弟秦笑语,天下第一毒手,美如冠玉,一颦一笑间牵了那无情无义的邪皇,两人在天下诸人面前许下了白首不离,生死同归的结心之诺,从此携手快意江湖,只羡鸳鸯不羡仙。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那这三弟子呢...毓憬若有所思的的抚了抚眉骨,似乎记忆里有一抹赤色的影子,红唇微启,温润的溢出三个字:傅离尘...
“在下,等皇上好久了...”人未到声先至,低哑暗沉的软语像那青楼最美貌的女子,对深夜而来的恩客说,奴家等大人好久了...娇笑羞语,目转含情,春宵苦短,帐中缠绵。
憬帝看着眼前的人,不得不说,纵使这红宫有佳丽三千,加起来怕也比不过这人,男人穿了一件鲜艳的红衣,鼻如悬胆,双瞳翦水,冰肌玉骨,眉横丹凤,真是了那句“面如中秋之月,色入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花,目若秋波”。
离尘离尘,倒真非这尘世之人,生生一个绝色。
“都言一入宫门深四海,卿为何自愿伴于君侧呢?”伴君如伴虎,若说眼前这人没有半分私心,憬帝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在下只不过是想要为皇上分忧罢了。”晚间点的红烛慢慢滴落了一滴蜡油,傅离尘的脸倏然在眼前放大,憬帝看着那人狭长邪魅的凤眼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
看着憬帝渐渐拧起的眉,傅离尘伸出手揉散开那浅浅的褶皱。
冰凉的手指寒了额间的大片肌肤,但温热的气息却温暖了整个耳廓,憬帝敛起呼吸问道:“卿要朕如何像众臣解释呢?”贸然加官进爵一位来历不明的人,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异动,自自己虽掌握朝政六年之久,可现在并没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