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立刻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两个人一道走到病房外的走道上。
郁宁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季彬摇了摇头,道:“你和我还说什么谢吗?”
郁宁疲惫地笑了笑。
季彬看着就觉得心疼,他轻轻帮她理了理之前睡乱了的发丝,叹了口气,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觉得麻烦。”
郁宁张了张嘴,略微动容。
季彬凝视着她,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刚才你说要自己回来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也希望你能够依赖我,好吗?”
“喜欢”两个字在郁宁的耳边停驻,她愣愣地看着季彬,许久,羞涩的绯红才满满爬上了略显苍白的面颊。
她已经太习惯自己一个人打拼、闯荡,即便有母亲的陪伴,那也只是个温柔的港湾,而不是坚实的后盾。
而如今,季彬告诉她——我是你的后盾、你的屏障,无论是怎么样的狂风骤雨,有我挡在你的面前。
或许这不是最动听的告白,却是最能打动郁宁的。
她细如蚊声地应了一句。
季彬笑起来,湖水般色泽的眼眸里尽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轻轻地把郁宁抱进了怀里。
不似之前在射箭馆外的紧张,紧贴着的身体里,两颗心脏的跳动频率逐渐划一,心绪平和,仿若浪子终归故园。
为了不打扰郁妈妈休息,两个人没有给她转到单人病房。
郁宁找护士借了张床陪在了妈妈身边,季彬则在郁宁的强烈要求下回酒店去休息。
不知是不是累了的缘故,这一晚上,郁宁睡得出奇香甜,仿佛有淡淡的鸢尾花香味一直萦绕在鼻端。
一觉醒来,妈妈还在沉睡,郁宁和左右床的“邻居”打过招呼,拜托他们帮忙照看一会儿,想下去提前给妈妈买好早餐。
都是病患的家属,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互相就能帮上忙,再加上郁宁生得又面善、还是一副学生样儿,隔壁床的一个老阿姨欣然应允。
可还没走出病房,一个戴着小黄帽,穿着送nai员工作服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男人又高又壮,还蓄着络腮胡,病房里原本融洽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他径直走到郁妈妈的病床前,在郁宁防备的目光中摘下帽子,小心翼翼地问:“你妈妈怎么样了?”
郁宁惊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送nai员……好像是居总啊?
他来做什么?
居总显然也有些尴尬,他搓了搓手,道:“我早上到你家……嗯……保安说你妈妈住院了,就来看看。”
郁宁十分怀疑他那句“到你家”后面本来还有“送牛nai”三个字。
她神色古怪地看着居总手里印着“放心牛nai”三个字的小黄帽——这么大的企业已经沦落到要大老板出来送牛nai了?是真人秀还是惩罚游戏啊?
被郁宁看得心虚,居总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实话实话道:“我在追求你的妈妈,你不会反对吧?”
郁宁:“……”
见她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居总松了一口。
接着,郁宁便被迫听了一个青梅竹马因为家庭原因不得不分隔两地的老套故事。
难怪居总当时见到郁宁的视频就毅然决然地要她当代言!
难怪居安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那么不冷不热!
郁宁看过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虽然神态气质都完全不同,可她们的五官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早在一个月前,居总就知道了郁宁母女搬到了市中心小区的事情,也从那时候起,他当了她们家一个月的专属送nai员。
郁宁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糊涂了,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要这个人不是居总,而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
郁宁有些不寒而栗。
居总自告奋勇下去买早餐。
而没多久,郁妈妈就醒了过来,看见郁宁,她显然有些惊讶,张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想要起身。
郁宁忙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躺好,接着给她倒了一杯水。
郁妈妈慢慢喝了一点,脸上也终于慢慢有了血色。
她有些虚弱地问:“你不是在外地拍戏吗?怎么就突然……”还没问完,她就反应过来,抿抿嘴,转而问,“怎么回来的?累了吗?”
郁宁担心地看着妈妈,摇了摇头,道:“是季……季老师送我回来的。”她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郁妈妈笑了笑,无力地点了点郁宁的额头,道:“怎么老是麻烦人家。”
她的眼神黯淡,却又有一种奇异的神采在里面。
郁宁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妈妈已经知道了。
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有种背着妈妈早恋的负罪感。
郁妈妈柔柔地笑起来,她轻轻揉着郁宁的发顶,道:“他这么好,你喜欢他,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