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弯下腰,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沈朝本是束手旁观的,可陆阐咳得越来越凶,甚至耳尖都变红了。
认识他的人都明白他的身体有多么的“娇弱”。
沈朝终于意识到不妥,大步拉开茶水间的门,一边给秘书打电话,一边示意外头的几个跟班赶紧去找大楼里常驻的医生。
很快,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全身上下无一不透着Jing致的男人提着个医药箱,被簇拥着大步走进了茶水间。
陆阐的咳嗽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只是脸色还有些难看,苍白的肌肤上透出不正常的红。
沈朝对男人的到来显然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叫了一句:“苏医生。”
苏医生朝他点了点头,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问了发病时的症状,开始给陆阐做简单的初步诊断。
可他越检查,越觉得陆阐的病不应该像沈朝说得那么严重,相反,他的心跳平稳有力,简直和一个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他有些奇怪地看向陆阐,终于接到了后者意味深长的眼神。
苏医生立刻明白过来,又继续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会儿,对在一旁担心得眼泪汪汪的齐奕和一脸严肃的沈朝道:“陆先生的状况不是很好,不过暂时还是没有大碍。这方面的疾病不是我的专长,不好下定论,不过我建议还是先送他回家休息,近期有时间可以再去医院复查。”说完,他看向陆阐,后者安静地垂下了眼睑。
沈朝不疑有他,谢过苏医生,站起来看了一眼正提着个大蛋糕盒子、像是罚站似的站在大门口的助理徐奎。
后者噤若寒蝉,立刻丢下蛋糕,小跑着走到陆阐面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陆哥。”
陆阐矜贵地点了点下巴,有气无力地把一边胳膊搭在了他的背上。
因为先前的清场,大部分吃瓜群众都已经散开了,茶水间外就剩下沈朝的几个手下和郁宁。
她见过陆阐发病时有多么凶险,总是放不下心,况且茶水间并不隔音,她听见了陆阐是因为自己和沈总吵架,心中更是不安到了极点。
见陆阐被一脸虚弱地扶出来,她担心地问徐奎:“陆导的状况怎么样了?”
徐奎知道得还没郁宁多,只明白自己买个蛋糕回来,原本还乐呵呵的老板就成这样了。
他老实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医生让我带陆哥回家去休息。”
“哦……”郁宁愣了愣:看刚才那架势,好像连救护车都叫了,怎么到头来又成了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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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
季彬正站在窗前撸猫。
半个小时前,他到郁宁家看大橘,却听郁妈妈说郁宁一早就出门去了。
因为顺便带了一箱大闸蟹来,郁妈妈留他吃饭。
桌上正放着郁宁早上留下的分页剧本。
季彬随手打开一看,立刻发现这是几个月来陆阐一直在亲手改编的那一部。
季彬一点儿也不奇怪陆阐会找上郁宁,可当他看到郁宁在属于女主角的台词上做的标记时,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郁宁看剧本向来十分认真,不仅仅是英文句子,文中可能涉及到的背景、突如其来的表现灵感,她都会记载剧本的空白处。
季彬一页一页地翻看,好像也能感受到她当时研读剧本时的心境。
她一定很喜欢这个角色。
季彬想。
脚下传来娇嗲的喵喵声,他合上剧本,低头往下看,大橘正趴在他的拖鞋上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
已经十分熟悉大橘猫性的季彬知道,它一定是饿了,不然才不会这么谄媚呢!
季彬向郁妈妈要来猫粮喂给大橘吃,满足了口腹之欲的大橘终于有了一点家猫身份的自觉,整只猫往他的大腿上一躺,露出白白的肚皮,尾巴还一晃一晃地勾搭,仿佛在说:快来撸我啊!
季彬简直要给这只成了Jing的大猫逗笑了,从善如流地挠起了它的下巴。
和大橘玩了一会儿,他抱起它,一边心不在焉地摸着它光滑的皮毛,一边走到窗边。
窗外就是森林公园绵延的湖光山色,他看着小区的入口,小声对大橘道:“她还没回来呢,猜猜她试镜顺不顺利?”
大橘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季彬笑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嗯,我也觉得会顺利的。”他不由得就想起那天在影城的房间里远远地看见郁宁唱曲给韩沣听时的样子。
大橘翻了个身站起来,软绵绵地在纱窗上蹭了一下脸,一只小白爪子霸道地搭在窗框上。
季彬严格地把它的爪子拿下来,正要教育它不能搞破坏、也不能往窗外跑,却忽然注意到一辆小车驶进了小区。
车在这栋楼的正下方停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季彬决定暂时放过不听话的大橘。
已经消完食的橘猫立刻从软绵可欺的模样切换成了傲娇脸。
它轻巧地从窗台上跳下,绕着还在睡觉的猫宝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