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符奇俩人被沈陆玖邀请去赏月,同被邀请的还有花正红。
现在距离中秋还有一段距离,月亮弯弯的悬在天上。在凰女庙的后院儿,夏天留下的最后一只蛐蛐儿赶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使劲儿叫唤,而在它附近的石桌上,沈陆玖早就摆好了食盒和酒水,
花正红一脸傻笑:“今天你怎么这么有功夫赏月啦?”
沈陆玖给四只酒杯都倒上了酒:“因为要饯别啊。”
“什么饯别?”
“今早哥哥来信了,说要让我赶到涣梅城去。”沈陆玖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他说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让我早些和你们告别。”
马符奇说:“我想他的意思本来是让你悄悄的走吧?”不久后会发生什么他早就知道,更明白沈陆玖近期内可能就要去涣梅城,可没想到会有这顿饯别酒。
沈陆玖问了:“一块儿住了这么久,你们不想知道我和哥哥究竟想要干什么吗?”
夏晴天摇头:“不想。”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好不好。
沈陆玖微微一笑:“这也好。”
夏晴天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最郁闷地一场赏月,周围的四个人都一句话不说,桌上的东西更是碰都不碰,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月亮越走越高了,在夏晴天开始发困的时候,沈陆玖忽然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陆玖敬你们,谢诸位在危难时刻伸出援手,谢诸位这些日子以来的不疑、不离、不弃!”
这是领导在说话啊……反正夏晴天是有这种感觉。因为他脑子里想着这些,所以在看着马符奇和花正红都举起酒杯之后才想起来举酒杯。
四个人做了个碰杯的动作,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酒喝完了,马符奇拎着夏晴天就告辞了。院子里只剩下花正红和沈陆玖两个人,他们也不知在这一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等到第二天早上,就只剩下花正红一个人拿着空空的酒杯坐在石凳上,望天儿发呆。
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两路人,一个是没权没势的落魄庶子,一个是要什么有什么的皇家子弟,本来是没有一点儿相逢相识的可能的,但是他们还是认识了,甚至有些喜欢上对方了,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应该的事情。
于是,现在一切马上就要回归正轨了。
花正红已经盘算好了,等一切都结束了走了,他就自己经营这个糖葫芦摊儿,逝水门什么的,本来就是一场春秋大梦啊。
夏晴天二人趴在门框上看着黯然伤神的花正红,忽然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夏晴天问:“哥啊,咱们该怎么办?”说到底他的债主是沈陆玖,要是沈陆玖就这么走了,那他们永远也没法还完债务。
“咱们兵分两路,我跟着沈陆玖去涣梅城,你留在花正红身边。”马符奇说,“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很快就能会和了。”
夏晴天问:“那要是出了啥意外呢?”
“那咱们还是很快就能会合了,别忘了,就算你真的死了也是归我管的。”
“……”
这不是马符奇和夏晴天第一次分头行动,但是却是他们头一回在任务中分开这么久这么远,因为马符奇同志一直是保护派,很少会离开自己的任务,何况以怜汀府道闵安的距离来看除了传讯符以外什么都没有用,因为离开了规定范围。可这次不太一样,他既不能任凭沈陆玖走,又不能一起去涣梅城面临未知的东西。
好在花正红身边还是安全的,至少历史书上是这么写的,这位花门主会带领着江湖上的各路势力一起支援涣梅城的起义军,应该在中秋以后他们就能见面了。
马符奇把要交代的事情颠来倒去说了六七遍,在他觉得自己都要变成老妈子的时候,终于安心上路了。而夏晴天看着马符奇远去的身影,忽然有种很奇怪的伤心。
第二天已经差不多恢复Jing神了的花正红没看到马符奇,他就问夏晴天:“你哥跑到哪里去了?”
夏晴天摇头:“我也不知道,早上一醒来就不见了。”
花正红低头:“看来咱们都被抛弃了。”
夏晴天的日子不太好过,他适应能力很强的,早就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但是一离开马符奇他就觉得不安。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原来这么一来身边的人。
又过了三天,在中秋节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涣梅城起义爆发的消息。
从马符奇的传讯符上来看,沈家兄弟和花正红的弟弟在一块儿,而雁北王的私军已经与他们汇合了。
夏晴天对花正红提议:“咱们也去涣梅城吧。”
花正红大骇:“去那里找死吗?”
夏晴天说:“正红你想想,陆捌计划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什么?他可不是普通人啊,还有最主要的是,你弟弟也和沈陆捌在一块儿!”
花正红动摇了。
夏晴天又说:“沈陆玖也在那里!”
花正红一跺脚:“咱们立刻出发!”
夏晴天:“……”这个人属于有了媳妇儿忘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