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总不忘给他送点土产。
后来他跟郑驰乐接到调令到首都培训,路上正好就碰到了当时在首都大学念法学系的林致远。关靖泽记得当时林致远就提到过要参与的筹办,没想到几年下来林致远居然跟贾贵成走得更近了!
关靖泽说:“贾世叔,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林致远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贾贵成。
贾贵成说:“致远你先出去做事,回头我再找你聊。”
关靖泽的职位不高,不过他有个好父亲,再怎么不待见叶仲荣那一批人,贾贵成还是得承认关振远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不说别的,就说以揭政策的短、揭公职人员的短为宗旨,这几年来却一直挑不出关振远的错处!
因此换了别人来贾贵成肯定是不见的,关靖泽他却还会见上一面,甚至不介意跟关靖泽多聊一会儿。
无他,想法再怎么偏激、再怎么变化,他也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同时也是一个爱惜后辈的人。
贾贵成也知道关靖泽跟郑驰乐的关系好,所以他邀关靖泽坐下,心平气和地问:“你是为了你‘舅舅’郑驰乐来的?”
关靖泽心头一跳,没想到贾贵成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贾贵成说:“如果你是为了叫我收手才来找我,那你注定要失望了,我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事情会怎么演变早就不在我的控制之中。”
关靖泽好不畏怯地直视贾贵成的眼睛:“也就是说贾世叔不会再插手?”
贾贵成拿起桌上的一支笔,轻笑着把玩:“靖泽世侄,不要是想从我口里掏出一句保证,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因为要是有落井下石的机会,我肯定不介意凑一脚,因为无论是叶仲荣还是叶仲荣的儿子,我都不介意将他们踩进泥沼里。”
关靖泽说:“贾世叔,就算你跟叶世叔有恩怨,也跟乐乐没关系,那时候乐乐还没出生!”
贾贵成说:“我当然清楚,说起来你这个舅舅会落到现在这种身份不明的尴尬境地,指不定还有我出的一份力。”
关靖泽一怔。
贾贵成身体前倾,跟关靖泽对视:“因为叶仲荣跟我提起过他跟你那个继母的恋情,而我做的就是给他最诚挚的祝福——祝他一生保有他的好名声,然后孤独到老。当然,当初韩家nainai向叶仲荣逼婚的事我也只是推了一把,选择权还是在叶仲荣自己手上的。他怎么选你应该也看到了吧?面对自己开始的恋情与来自家庭的压力时,他选择放弃恋情;严民裕出事时,他选择了袖手旁观;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否则的话也不会由你来跟我说话,坐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你要是还会去见他,那你可得帮我转告他一句话,”贾贵成缓缓地勾起一抹冷笑,“我真是打心里瞧不起他。”
关靖泽沉默。
贾贵成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带过来的一沓材料,问道:“你拿了什么东西准备来说服我?来出来瞧瞧。”
关靖泽微微一顿,还是没将材料递出去,他正色说:“我知道贾世叔这几年在经营什么,但是有些想法看起来很好,做起来却会招来难以挽回的祸事!”
贾贵成不是甘当“桥梁”的人,这几年他苦心筹办,聚集眼下还属于年轻一辈的青年们跟他一起发出跟政府不同的声音。这本来是好事,毕竟民众监督也是政法公正的保障之一,可惜贾贵成做得太过了!他给追随他的人灌输的观念不仅仅是“监督政府”而是实打实的“反-政府主义”!
关靖泽第一次探知这个事实时也有些心惊——他突然想起在他跟郑驰乐“回来”的不久之前贾贵成似乎得了重病,关振远还特意嘱托他要稳住局势,因为首都那边有乱象!
再综合贾贵成一直以来在做的事,关靖泽不难推测出那乱象是因什么而起——根源最有可能是在贾贵成身上!
也许是因为贾贵成性命垂危,他带领着的那批人一下子乱了阵脚——这种情况下经人一挑动,首都很有可能就会乱掉!
不管怎么样,导火索都是贾贵成。
这件事,关靖泽一直在跟郑驰乐商量着该怎么去改变,说辞都想了好几套,只是始终没机会接触贾贵成而已!
既然已经开了头,关靖泽也就直接开了口:“开国初那场动乱就是最好的证据,要是再来一次,华国没法承受!”
贾贵成脸色骤变,猛地拍案:“靖泽世侄,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才跟你细谈,你不要摸找竿子就往上爬,小心栽狠了!”
关靖泽说:“贾世叔应该也察觉到了吧?事态渐渐超出了你能控制的范围,要是再继续发展下去,迟早会失控!你向他们吹嘘的自由、开放、民主,不是不好,只是还不适合现阶段的华国,因为社会发展还跟不上——教育跟不上、经济跟不上、制度跟不上。要改变现状,得循序渐进地来!”
贾贵成哼笑:“才当了几年官官腔就打得这么溜,你果然是天生的官料子。循序渐进地来就是慢慢地把阶级固化,好的资源、大的权力永远攥在那么几个人手里,就算他们的儿孙再平庸都好,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