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的手,心头想的却是自己的计划。然,计划虽是万全的,封择却又不得不去设想,若是他真的在古越娶亲时忍耐不住,不管不顾豁出性命去抢人……
思绪渐渐走得远了,封择不由呢喃出声,语气里潜藏着令人心疼的委屈与彷徨,“他都不记得我了,我们之间哪还有什么机会呢……”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更是低声道,“更何况他娶得并非是普通人家儿女,那是皇子,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对,我是有勇气去破坏他们之间的婚事,可是然后呢?天字一怒浮尸百里,难道要我将封氏一族的命全部赔上,才能呈的起我对他的这份情吗?!”
楚央张张嘴,想安慰却不知如何说,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若是将军能想起您呢?他必不会让您独自承受皇室的怒火,你们……总是有可能的。”
“那他要到何时才能记起我来?”封择面无表情地看向楚央,平日里充满了各种情绪的狭长眸子里,灌满了纯粹的灰,像是无尽的深渊之渊,“等我死了?”
楚央被这双眸子震得倒吸一口气。
他望着封择,思绪百转。
终于楚央的眼底突然爆发出一阵亮光,抓着封择手腕的手指紧了三分,一如他有些按捺不住心底希冀的心情。
“可能,我是说可能……”楚央一字一顿,“有个办法,可以让将军立刻想起他丢掉的那段记忆。”
封择抬眸,眼底是满满的震惊。
“不过,这个办法有些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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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即使是正午也不见得有暖意。但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却终是缓缓驱散了百姓心头对严寒的惧怕。
楚十二坐在花轿里,他早已靠着着路上颠簸的动荡与喜乐吹奏声的掩盖,将一身红色袍服褪下换上他早早准备好的粗布衣衫。
紧紧攥着手里的小包裹,他的心跳一如擂鼓阵阵,只盼望着接应自己的人能安全将他掉包出去……
“哎,小老板,再来一壶酒,要烈的!还有你那个什么特色芥末油浇的小菜,也在给哥俩个多上点!”粗布短打的大汉在冬日里也还是露着肌rou虬结的臂膀,呦呵着老板上菜。
“来了。”年轻的小老板穿着一袭蓝色棉袍,温温和和的模样看起来脾气极好。
沈念远微微笑着将酒放在几个大汉的那号桌上,眼神不经意地向他们靠着窗外的方向撇去,远远就能听见喜乐吹吹打打的声音。
微笑隐隐褪去,沈念远眉间淡淡皱起,似乎对于由远及近的声音有些不满。
粗衣大汉咽下一口小菜,眼睛一亮,忙吆喝着周围的兄弟道,“辣的够味,呛得也可以!哎,你们都吃都吃!”
说罢,大汉见温温和和的小老板站在望着窗外皱眉,挑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目光也跟着放在远处的迎亲队伍上,半晌,他大声呲了呲牙,惹来小老板淡淡的一瞥。
“哎,小老板,不是我说,这跟皇家结亲,还就是气派啊!”竖了个拇指,大汉见小老板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笑呵呵道,“你瞅瞅,就人家那一百八十抬的嫁妆,要放普通人家里,估计一抬,不,只半抬的嫁妆就抵的上普通富庶小姐们嫁妆的全部了吧。”
沈念远闻言,依旧皱眉看着远处的结亲队伍,待他看清队伍最前方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时,不禁低低笑了一句。
“呵呵。”
粗布大汉听到了这声诡异的笑,不知为何总有种被嘲讽了错觉。
成亲的队伍十分冗长而又盛大,因着周遭的尽是他的亲兵在掌控着街上两旁情绪激动的百姓们的秩序,所以古越并不避讳百姓们的围观,人也变得越来越多。
“近了近了!诶,别挤别挤!”人群中有人推推搡搡着。
封择同楚央挤在人群里,目光灼灼地望着迎亲队伍最前方的那个男人。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答应楚央计划的时候,一定是疯了的。
“公子。”楚央握着腰间的剑柄,深吸一口气,小声对封择道,“待会儿我会想办法从侍卫那里打开一个豁口,趁其不备给将军头上来一下。您放心,我毕竟是师兄的人,就算犯下错,也必有师兄会保我性命无忧……最重要的是,到时候周围的百姓一定会拥上去乱成一团,您一定要小心注意自己……若将军能够恢复记忆,公子,一定要抓住机会。”
若是记忆不能恢复呢?
封择复杂地看一眼楚央。
为了别人的事,豁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得,”楚央笑笑,低声道,“从三年前,楚央这条命便本就是公子的了。”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终于走到了两人的不远处,古越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方,一脸冷凝严肃的面孔即使穿着喜袍也不曾给他增添两分柔和,他就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王,睥睨着所有人。
封择出神的看着这个男人。
突然,人群里恰恰出现一阵sao动。
“公子。”楚央声音一顿,“机会!”
封择一惊,转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