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
苏越眸色一深,这件事当时他确实不知道。
沈部长继续道:“后来苏绍衡先生突然前往非洲考察,又抽走了两家集团大量的资金,由于轮船事故,苏绍衡先生被宣告死亡后,根据遗嘱,刚刚成年的苏瑜董事长继承了两家集团,但当时两家集团几乎只剩下一个空壳。”
苏越猛地攥紧了拳头,原来是这样!而他竟然可笑地以为是姐姐夺走了属于他的东西,憎恨着姐姐掌控着一切,憎恨着姐姐对自己的冷漠与不屑一顾。那些求而不得,让他扭曲了心智,让他做出了很多伤害姐姐的事。可是当时他的想法真的是太愚蠢了,以为得到了那些肤浅的东西,就可以得到力量,就可以掌控姐姐掌控一切,就可以让姐姐爱上自己了吗?真是太可笑了。
现在姐姐把这些东西留给了自己,他才知道,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掌控了这些也掌控不了他所渴望的东西,姐姐的爱才是他最渴望的,而只要她愿意给他一点点的爱,他就会心甘情愿地被姐姐掌控。
看着苏越脸色悔恨痛苦的表情,沈部长叹了一口气,道:“当时苏瑜董事长有苦难言,只能把这件事死死瞒着,否则两家集团不出意料马上就会垮掉。可是就当时的状况而言,已经无力回天了。她身体本就不好,当时天天加班,我看了都心疼。”
那时的他在做什么呢?那时他十六岁,正是叛逆的时候,浑身充满了青春期的躁动,又满腔热情地爱着姐姐。所以天天觉得姐姐不够爱他,不够关心他,而在姐姐心力交瘁的时候,他还天天缠着姐姐。可是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是给予姐姐痛苦的那个人的儿子,姐姐恨他都是应该的,他哪有资格这样要求着姐姐的爱呢?
在苏越的沉思中,沈部长的叙述继续着:“但苏瑜董事长却铤而走险做出了决断,选择了继续当时失败的那个大型研发项目,而苏氏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唐远集团也突然伸出了援手,和我们签了一大笔投资,后来研发成功,苏瑜董事长才扭转了这个死局,不过就算是这样,两家集团也是过了两三年才慢慢恢复过来。”
原来姐姐一直在说唐辙和唐静言是她的好朋友,帮了她很多是这样的原因,可是当时他心里除了对唐辙的嫉妒,什么也没有。
沈部长目光复杂地看着苏越,有些忿忿不平道:“但没过几年,你进了公司,你的能力我确实是认可的,但你一天到晚和你姐姐对着干,简直是想把你姐姐气死。”
确实,那时候以为姐姐不爱自己,他为了得到姐姐,也为了表达自己对姐姐和唐辙走得太近的不满,做出了很多不应该的事情。
说到这里,沈部长摇了摇头,叹道:“算了,算了,这些我就不说了,现在人已经过世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过不了几年,我也要退休了,也不怕董事长你生气开了我,所以说句不高兴的,您想想人活着的时候您都做了些什么?现在人都死了,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傍晚时刻,昏黄的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已显老态的财务部部长慢慢站起来,道:“我只陪着阿瑜走过了十一年,尚且理解她,听说你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又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开的呢?”
和财务部部长的谈话结束了,但了解到了过去的一切,苏越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那时候的姐姐该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无助,而当时的他就会给姐姐添乱,什么忙都没帮上。
唯一一点庆幸的是,姐姐还活着,他还可以补救,还可以弥补对那时的悔恨。
他忽然觉得,自己因为吴沛姗那件小事和姐姐置气有多么不应该。他现在只想要马上见到姐姐,和姐姐道歉,让姐姐原谅自己。他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不惹姐姐生气了。
现在已经快晚上七点多了,苏越马上买了飞往黄山的机票,下了飞机又乘车,到达剧组在黄山住的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
不过江锦郁也刚刚回到酒店不久,今天苏越一天没找她,其实她也有点失落,她虽然嘴上说着让苏越别找她,还把手机关机了,但是她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苏越主动,所以对此心里还是隐隐期待着,真是的关机了不知道打小徐的电话吗?不过要说消气,苏越没乖乖跟她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洗完澡,江锦郁坐在沙发上,就着那天苏越带来的药膏揉着早上被吴沛姗打到的手,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看见是苏越,江锦郁开了门,但没说话,回到沙发上坐下来。看见姐姐冷淡的脸色,苏越乖乖地跟过来,他红着眼蹲在江锦郁面前,抱着她的腿蹭了蹭,因为飞快的长途奔波,他看起来有点疲倦。
“姐姐……”
“不是叫你别来吗?怎么又来了?”江锦郁动了一下腿,道,“起开,现在我看着你心烦。”
“姐姐……”苏越低着头,低声道,“阿越是来给姐姐道歉的。”
江锦郁伸手把苏越的下巴抬起来,让他仰起头看着自己,道:“那说吧。”
“姐姐对不起……”
“还有呢?”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