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窗下。
这么晚了,他应该睡了吧。
夏天,为了通风,窗子是打开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样子。彖探头向内看去。
每天每天,像做贼一样,只为看他一眼。看他一日比一日消瘦,看他一日比─日Cao劳,看他一日比一日衰弱,可他却只能看着!咬紧牙根,扣紧手指,绷紧肌rou的看着。
他皇甫彖何时如此卑贱过?
只因为他,也只有他!
池,我的七啊。是你教给我被爱及爱人的感觉,也是你给我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心痛和哀伤。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知道痛的人,可是……
咦?他怎么了?
床上的身影挣扎着艰难的撑起上半身,伸手去构小桌上的水罐。
池……
「哗啦!」
「唐池!」
彖已经顾不了唐池是不是愿意与他见面,一个腾身撞破窗棂冲了进去。
重生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身边似乎有谁在争吵、怒吼,有谁把他紧紧抱在怀中,不停的抚摸他,还有喃喃的耳语,一遍又一遍。
「池,唐池,七七……」
重生觉得自己作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对他怒吼的皇帝忽然变成以前那个喜欢缠着他的小彖彖,拉着他的手钻进他们的秘密小天地,窝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睁开眼,似曾相识的场景让重生有点愣神。
「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你等等,我去帮你倒。」微凉的手掌从他额头上挪开,和梦中一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重生侧过头,去看正在桌边倒个茶倒得手忙脚乱的男子。
茶水端来,男子伸出手,「来,我抱你起来,让我喂你。」说着,子已经伸到他的颈后。
闭上眼睛,重生侧过头,「请出去。出去后立刻用黄酒净身,热水擦洗三遍,周身衣物全部焚烧,再把此屋隔离。」简单的吩咐完,重生立刻闭紧嘴巴。
男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吩咐,依旧把他抱起,靠在自己的怀中,把茶杯送到他的口边。「等喝完水,我让大夫进来看你。」
「不用,在下就是大……」
温度恰好的茶水流进他口中。心底虽不想喝,可是干涸的喉咙自然而然的渴望着水滴的滋润。
「你身为一国之君,怎可涉险!你什么时候来的?如果你有个什么万一,让在下如何面对天下白姓!」重生好不容易把茶水全部咽下,微怒道。
「唐池,你今天气色不错,也许不会太糟也说不定。你等等,我把随行太医叫来。来人!」
重生闭上眼睛,轻轻说了一句:「陛下,请放下草民。」
「唐池,我喂你吃饭,你喜不喜欢银耳粥?我让人放了蜜。」男人坐在床沿,笑咪咪的看着他。
「池,不要害羞嘛,都是男人,有什么害羞的,来,我帮你。」嘴上说得好听,脸上一看就知道怀有他心。哪有人笑得那么色的!
「池,和我说说话吧,我……好寂寞。」淡淡钓哀愁的脸。让重生无法习惯,也不忍心拒绝。
「池,自从你离开我后,我好空虚,像是什么地方缺了一块,这里也好痛……你摸。」看到唐池不忍的脸色,男人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每天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突然变得多愁善感。
「池,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各地设置医局,诊金由朝廷负担。另外也让各地建起施仁堂,收容无父无母的孤儿,及因瘟疫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人。另命各地县衙见尸体就埋,病死之人的物品就地焚烧,并尽量把病人隔离治疗。
「对了,今天有消息说,你师父孙誉朴似在开封行医。我已让人送消息过去。」
「池,这是你要的药草……这不是……毒药吧?」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再度寻死么?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为什么你这种表情会让我心痛?
一日复一日,重生的身体在逐渐好转,当初某些官员担心的症状一切都未出现,其好转的速度甚至让人无法想象他曾感染到瘟疫。
在这段期间,重生周身的一切事宜,尽被当今皇上一手包办,丝毫不许他人插手。
比起与彖同吃同住的震动,重手更在意他这次病发的始末。也许是他过于钻研其中的原因,彖就在他身边的事实反而让他不怎么能感觉到了。
刚开始还很得意唐池终于又回到他怀抱,以为自己终于感动了他的彖,逐渐发现事实好象不是这么回事,他的唐池似乎忘了他的存在?
「唐池,你去哪里?」彖正巧推门进来。
把最后─束草药放进药箱里,合上盖子,重生回答道:「谢陛下为草民收集此多良药,为求证草民的判断,草民必须回到东大街。大恩不言谢,草民就此告辞。」一抱拳,背起药箱就准备离开。
彖有意无意堵住出口,「你要求证什么,要见谁,告诉我,我帮你把人传来。你现在身体还未好全,不宜劳累,还是留下来修养比较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