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试卷...”袁潇挺没底气地喊人。
全班都挺心疼她,然而林染挨着墙睡得很踏实,袁潇没了办法,只能拿眼神暗示齐久。
齐久侧过头去,硬是没有上手,“林...林染。”
突然不喊林哥了,总觉得特别不适应。
林染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齐久觉得再喊下去尴尬,索性拉开椅子往讲台上走,反正下头跟的第二张卷子肯定就是他的。
“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袁潇把林染的卷子抽出来递给齐久,小声地问了句。
齐久没接话,袁潇倒是很关切,“要是实在哪里不舒服,你让他请个假去看看医生...来说卷子,你这次后面填空题扣了分——”
袁潇说着把卷子翻过去,是组对叶片植入“杂种”病毒的对照实验题。
“这里a叶和b叶的实验症状不同,问根本原因——”袁潇指着卷子,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会填生产力发展呢?”
“我...没留神。”齐久说。
“我的天!我当时以为自己在改历史卷子。”袁潇再多看了眼卷子,“...基本上没别的问题了,下回多注意注意,做卷子的时候不要想东想西。”
“谢谢老师。”
齐久接过卷子往下走,赶紧地把写了“生产力发展”的那一面给折好。
“恭喜林哥喜提第一啊!”孙宇一下课就往后排窜,嬉皮笑脸地打量着齐久,“久爷这回怎么就失手了呢,考多少分啊?”
齐久将卷子塞进桌洞里,“你呢,考多少分?”
“哎Cao!没见过你这么不会聊天的!”孙宇瞬间敛了笑容,伸手推林染,“哎林哥赶紧起来,这节课羽毛球考试呢。”
林染被强行给推醒了,头在手臂里挪了个方向,挺不耐烦的。
“滚,别烦我睡觉。”林染很燥地说了句。
“我去。”孙宇被吓得吸了口凉气,“哎你真不去?体育考试喂大哥,人生能有多少个满分?”
齐久默不作声地把外套给脱下来,扔在桌面上。
“走吧,不去拉倒。”齐久给孙宇带了一把。
林染依旧趴着,就是多咳嗽了几声。
孙宇没搞明白林染现下是什么状况,特别不爽地跟着齐久出了班后门。
外头风挺大,齐久走了没几步又倒回去,从外边儿把后门给拴上了。
林染听见关门声后多趴了会儿,直到打上课铃之前班上同学全走光了,教室里一片儿寂静。
他将齐久压在他胳膊肘下边儿的卷子给塞进桌洞里,重新趴回课桌上。
伸手拉了把齐久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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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绮趿拉着毛拖往林染房间去,八黄挺兴奋地跟了一路。
它刚刚才饱餐一顿,林绮特意给它多切了两块儿香肠,这会儿看林染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看见没,这才是亲儿子。”林绮把退烧药给林染递过去,“看见你病得快不行了,它还高兴得像过年。”
林染人靠在床上,睡得有些儿懵,从中午放学回来他就一直在睡,现在窗外天都黑透了。
“那你呢,亲姐姐?”林染把药就着温水吞下去。
“我…我挺好的啊。”林绮坐他床沿边儿上,笑意盈盈的,“我没去约会,特地回来照顾你呢。”
林绮手里端着块蛋糕,一叉子下去就是一大口。
再看看地上,六花兴奋地向前扑去,冲着八黄劈头盖脸就是一爪子。
八黄没躲,被揍了还傻乐地摇着尾儿。
“行吧,家里没有人在乎我了。”林染吸了吸鼻子,索性钻进了被窝里。
林绮乐了,扔下蛋糕就伸手去摸林染的脑袋,“没有没有,你儿子心里还是有你的…八黄快过来,你爹委屈了需要人哄。”
八黄被喊了以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耳朵朝这边儿动了动,依然兴奋地挨六花的打。
“傻狗,从今天起你没有爸爸了。”林染从被窝里伸出手指指它。
手刚缩回去他就觉得喉咙难受,没忍住地就是一阵连环咳嗽。
林绮赶紧把他拉起来给他顺背,后头八黄正巧发出声愉悦的吠叫。
“瞧瞧,把你爹给气的。”林绮笑得不行。
林染咳了好一阵子,紧接着笑得气儿都喘不顺了。
“我说什么?让你别大冬天等汗干你不听,现在知道病了吧。”林绮特糟心地给他掖被子,“十七岁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还跑去打架。”
“你怎么也Cao心这个。”林染听了有些儿不快,“我基本上就没弄伤过自己,而且这带…也没什么人能打赢我。”
这套发言够中二的,仔细想想还是照搬了齐久的说辞。
林绮是个细心人,第一反应就注意到了林染用的那个“也”字。
“…我弟弟,怕别是个智障吧。”林绮摸了摸他脑门儿,确信他还烧着。
“能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