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休闲装束的男人正在书桌旁埋首工作,手上握着的钢笔在灯光的照射下显现出金色的光泽,看着面前一份份文件,男人的脸上尽是冷峻的神色。
此时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男人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进。”
门被打开,助理先生带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穿着极其宽大的黑色衣服,裤子和鞋子也都是黑色的,头顶还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陈季凉停下了手中的笔,助理先生说道:“老板,人来了。”
“嗯,你先出去。”
助理先生随即退了出去,小心的把门关上。
陈季凉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男人从宽大的衣服里抽出了一个文件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文件袋放稳妥的,然后把东西递到了陈季凉手中,用一种带着沙哑的说不上难听还是好听的声音回答:“都办妥了。”
陈季凉一边打开手中的文件袋,一边问他,“先说说我母亲和王雅丽的事。”
一身黑色的男人依旧低着头,简明扼要的向陈季凉汇报:“王雅丽是在您母亲开的茶坊相识与其相识成为了好友,之后您的母亲就多次邀请她来家中做客。您母亲因病去世后,王雅丽就与您的父亲结婚了。”
“我母亲的去世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陈季凉冷冷的问道。
“没有,医院那边也调查的很清楚,确实是因病不治去世的。”
陈季凉沉思了片刻又继续追问:“十年前我为什么会到美国,在这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文件袋里有详细的资料,还有一些照片。是费了大力气从另一家侦探社弄过来的,我已经把他们的资料全部销毁,请您放心,现在世界上可能除了您的父亲就只剩下您手中这一份资料。”
“我父亲?”
“是的,您父亲在十年前曾经请那家侦探社跟踪过您。”
“你做的很好,钱我会打进你的卡里。”
“谢谢老板。”
男人退了出去。
陈季凉拿出文件袋里的东西,里面有几张资料和照片,他拿起其中一张光线不明背景有点模糊的照片仔细看着,瞳孔骤然放大,捏着照片的手抵在桌上。
他,真的存在!
☆、番外·方诚
我叫方诚,方正的方,诚实的诚。其实我一点都不诚实,因为我永远都没对那个人说过一句“我爱你”。
我是我哥捡回来的孩子,我哥叫方允,允诺的允。能得到方允的允诺,我想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吧,因为他总是说一不二。
今天公司放假,趁着天气好我溜达到街上买了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和零食,有□□和小皮球,小饼干和棉花糖,还有一些看起来很Jing美的图画书,我想方念应该会喜欢。
方念,是我哥的孩子,是我的小侄儿,今年三岁。
上了一辆去我哥家的公交车,车子里面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我提着几包东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不断后退的行人和路边栽种的行道树,仿佛坐上了时光列车将我带回了十四年前。
那一年,我十岁。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有一天我实在忍受不了孤儿院里的饥饿和打骂,鼓起勇气偷偷的从孤儿院里跑了出来。有时候勇气会带给你无上的好运。
我羡慕的看着学校里面来来往往的人,趁着门口的保安不注意,像条小泥鳅一样溜了进去,没人注意到我,我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于是转着转着就到了学校的旧图书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图书馆。
方允一直认为我去摘花坛里面的花吃是因为我饿了,无论以后我怎么反驳解释他都不相信,老拿这件事取笑我,我只能无奈的看着他笑,我喜欢他笑,真的很帅。本来我是饿了,但是我不蠢,我知道即使饿了也不能去吃花。我闻着那花很香,看它开得又很好看,只是想尝尝它是什么味道而已,结果就被来图书馆还书的方允抓个正着。
我被迫告诉了他我的逃亡故事。
花是苦的,方允给我吃的早饭却很香。
吃完了早饭他让我在这里等着他,说是中午还要给我带饭吃,还告诉我他叫方允。我装作老实的点点头,他就放心的走了。等他一走我也就赶紧溜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让人把我送回孤儿院去,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冰冷,又孤独。
后来,我又回来了,因为我又有点饿了,我抿了抿嘴唇,嘴巴里似乎还残留着早上吃的鸡蛋味儿,我想我可以吃了午饭再想办法逃跑。我回到了图书馆,坐在台阶上面等他。
中午他果然遵守承诺来了,手上还提着饭盒,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我看了那男生几眼 ,穿得和我差不多,长得也和我差不多(同样瘦瘦小小的==||),觉得他还像个好人,于是安心的接过方允递过来的午饭,坐回了楼梯的台阶上开始狼吞虎咽。
而那个男生,后来我才知道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