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酿的酒很好喝,可是酒味太烈。
说柳庄主不喜欢花酒和果酒,适合妇人喝的酒。
所以柳意便一直执着用花瓣和果实酿酒,只为不和他相似。
隔壁从昨日起就开始有敲打的声音。
隔壁住的是谁,或许隔壁有没有人柳意都不知道。
从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便从留酒山庄离开了。
离开,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是走走停停,直到有天腹部开始一阵阵的疼痛,他才发现原来孩子真的在一点点长大,那么真实,那么鲜活的和自己在一起。
柳意第一次发现这个生命竟能和自己如此贴近,呼吸同样的气息,同样的脉搏,同样的心跳,直到代替那个人霸占自己全部的生活。
来到安城,来到这个小村庄,用自己仅剩的盘缠买下这个院子,便开始酿酒为生。
说是隔壁,其实也离了有十多米的距离。
“砰砰砰。”
柳意看了看天色,天刚亮,什么人会这么早来买酒?
“有人在家吗,俺是旁边刚搬来的,俺叫李九,俺在家排行老九,俺娘说,老九啊……”
“有事?”柳意打开门,外面男子黑发如墨盘在头顶,标准的农家打扮,身上着粗衣布鞋,略比他高半头,显得孔武有力,带着一脸憨厚的笑。
不过这些柳意都是不在意的,无视李九的啰嗦,打断他的话。
“额……俺叫李九,俺是……”
砰,他面前的门就突然又关上了。
李九在心里叹口气,抬起头,脸上又挂着憨厚的笑,
“俺有事,有事。”
“何事?”柳意把门打开一条缝,明显的拒绝。
“额,这是俺送你,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俺……”
柳意皱起眉看,看着李九一手抓一只活鸡,另一手提一篮子翠绿的菜。
“不用。”
“哎,哎,哎。”
柳意要关门,李九把一直脚迅速伸进门里。
“俺还有事。”
柳意压下心里的烦躁,从他来的三个月,少有人登门,一天也不说几句话,这样安静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突然来的聒噪让他有些不适应。
“俺家炉火还没垒好,你能不能收留俺吃几顿饭,俺提供材料,你也可以吃。”
“不行。”
这是他的家,不能有他人介入。虽然家里的食材不多,可他省省还是够的。况且,放这样一个人出入,时间长很容易便发现自己的异常。
李九像是知道会被拒绝,憋红着脸,“那你把东西收好,俺自己家的,不值钱。”
说完强塞进大门里便离开了。
柳意看着门口的东西,没动。就算孩子需要营养,这只活鸡,自己恐怕也是杀不来的,至于蔬菜,在李九放下的时候,那只被绑住的鸡已经开始啄食了。
柳意把刚刚煮好又凉了的鸡蛋用热水又过了一下,他不是不想吃好点让孩子也好好的,可是哪有办法呢,只有他知道自己闻见荤腥的时候吐得有多厉害。
刚三个月的时候,他甚至因为吃不下东西,而强行逼迫自己,直到吐得爬在地上起不来。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来照顾孩子了。
李九也就是换了人皮面具的酒魈在放在东西的时候便藏在暗处。
他看着柳意漠然转身,热了鸡蛋,就着清水,便又是一顿。
看着眼前这个比半年前明显瘦了不止一圈的人。
阖上眼睛,我到底要怎么才能照顾好你?
午后,小村庄陷入宁静,玩累的孩子午睡了,干活的大人也在床上休息,
只有蝉鸣在大树上为这个夏季欢呼。
有暖暖的风吹过漫山遍野,带起花瓣起舞,带着香风入了人们的梦。
柳意在门上上了锁,防止有人突然闯入。
他褪下长袍,解开衣衫,侧躺在破旧却结实的躺椅上,让阳光洒落在自己圆圆的肚子上,浸透皮肤,温暖孩子。
捧一本书,静静的看着。
酒魈这才发现他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白白嫩嫩的肚子透过雪白亵衣被阳光照耀的好像闪着银色的柔光。
不过直到好久,他才知道,柳意只凭着那一本医术把他的孩子养了近十个月,没有看过一次大夫,全凭着一本不会说话的医术和他对孩子血脉相连的感受。
☆、番外 酒缘(四)
到了晚上,李九又来了。
“俺就用用你家的炉火,行吗?就一会,俺就都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憨厚的脸上显露一丝窘迫。
柳意想了想,微微点头。
李九钻进食房,柳意任他捣鼓,自己去酒坊看一下糙米发酵的怎么样了。
“哎,哎,那谁。”李九在外面吆喝。
“柳意,我的名字。”
李九挠挠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