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就贴到了一起,而对方的头部慢慢前倾着,炽热的呼吸越来越近——
裴海音睁大眼睛, 急切地想要看清现在和即将发生的一切。
“李……”
刚说出口一个字, 后面的话就被突如其来的嘴唇给狠狠地按了回去。
嘴唇!
这是李棠舟的嘴唇!
他在亲她……
裴海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想要打开她的齿丨关, 将现在这个肤浅的“亲”变成一个真正的“吻”。
裴海音挣扎起来, 推着李棠舟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并不停地从喉咙里发出“唔……”的声音。
他们开始了拉锯战——
生孩子……
那……要怎么做才能生孩子呢……
那不就是……
传说中的“夫妻义务”么?
裴海音又想起了两三个月前,她和李棠舟的第一晚——他们结婚之后第一次同床共枕。
她因为害怕那所谓的“夫妻义务”,被李棠舟吓得浑身发抖——
而夫妻义务, 俗称又为“做丨爱”。
做丨爱做丨爱——他们之间目前有的只有“做”……
爱在哪里?
哪里有爱?
因为两个人的僵持不下, 李棠舟只好先结束了这个乏善可陈的“亲”,在寂静的环境之中,他的嗓音听起来更加有质感:“海音,放松一点, 你不要怕……”
裴海音缓缓地开口:“李棠舟……”
李棠舟用指尖轻轻抚摸着裴海音的嘴唇,若有似无的“恩?”了一声。
“你……”裴海音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喜欢我吗?”
李棠舟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哧哧地笑了几声,“如果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娶你呢?”
裴海音微弱的声音像蚊子叫:“那你爱我吗?”
“…………”李棠舟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他不回答这个问题最好不过了,裴海音是打心里害怕听到对方说个肯定回答,她抢先说:“我不爱你。”
李棠舟:“…………”
说完裴海音就有点后悔,这样赤丨裸丨裸的说好像有点伤人啊……
“也许以后我会爱你,会很爱你,但现在不是,所以……我还没有准备好。”
李棠舟又端起他整日常带的面具,除了事不关己的冷漠,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你没有准备好什么?”
裴海音哑着嗓子干巴巴地说:“我还没有准备好跟你……生孩子……”
这个说法可真委婉。
一点不像她说“我不爱你”那么单刀直入。
李棠舟毫不客气:“可是裴海音,你迟早都是要给我生孩子的。”
裴海音瘪了下嘴,真是不讲道理……
但她灵光一闪,十分机智地回答:“既然这样的话,也不用急着现在就生啊。我还在上学呢……我也没有拿到金奖出人头地……”
李棠舟沉默了许久,才意有所指地沉声说:“希望你能明白,当一个男人箭在弦上,却愿意为你收弓所代表的意义——如果真的明白,就不要再问我那些没有营养的问题——我不想再听到那个问题,也不想回答你。”
说完,他就一把推开车门,潇洒地下了车。
李棠舟离开之后,裴海音才回想起刚才的感觉。
她一边回味,一边用手指揉了揉下唇——
这还是她的初吻呢。
虽然并算不上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吻”吧……
好奇怪,又好神奇!
裴海音翻过自己的手背,试着亲了几下——完全不一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棠舟没有立刻回到驾驶位,而是在外面吹了会儿夜风。
过了几分钟,李棠舟才重新回到车上,技术娴熟地将车子倒至公路上,接着车子便如离弦的箭绝尘而去。
***
时间的沙漏滴滴答答地永不停歇。
转眼又过三月,已到深秋。
裴海音和李棠舟和往常一样——她练她的竖琴,他做他的生意,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但亲过之后的感情和之前还有有很大的不同的。
以前裴海音面对李棠舟,除了前期的惧怕,后期就是坦然——想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
而现在……每当她不小心看到李棠舟的嘴唇,总有一种微妙到不能再微妙的感觉……
但她平时见到李棠舟的时间不多,因为她又为了竖琴事业忙碌起来了——为了参加美国竖琴协会的“anne adams”比赛,她需要先通过国内的比赛。
只有在国内的比赛获得金奖,她才有资格报名“anne adams”。
而国内的比赛有两个方向的考核:竖琴独奏和竖琴协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