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转了话题, 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
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
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
“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
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
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Cao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
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色。
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
“?”宁仪凝眉看着他。
“路边监控拍到你了。”
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乱。
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
“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他。
宁仪抱着双臂,“吵架。”
“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
付锐修神色莫测。
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逼利诱。
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
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
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
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
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
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
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
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
如果谈情说爱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
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毛,压根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感受到冲击而Jing神恍惚的小表情。
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粗硬的发丝撩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吸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
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Yin影。
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感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
这个微显弱势的动作却让宁仪更清楚的看见,付锐修强撑之下的疲惫。
付锐修对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宁仪偶尔会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但因为付锐修规律的三餐以及强健的体质,所以从未表现出这样的疲累虚弱。
似乎这次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和Jing神上的紧张和重压,所以才会在完全放松下来后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
宁仪也有过这种情况——在老师突击通知第二天考试而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彻夜背书刷题,那么考完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空茫和只想休息的疲懒。
因此,自认很善解人意的宁仪歪过脖子,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付锐修的额头。
对方颤了颤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翘了一下,翘的人心里痒酥酥的。
宁仪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还破着皮的嘴唇,这回付锐修睁开了眼睛。
……
宁仪回到家时,脑子因为缺氧还有些晕乎乎的,刚进门就迎来了一张温婉的笑脸。
“……妈……”宁仪跟在付锐修身后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
徐含薇双眸盈笑,像嵌着一汪柔水,水面映着星光,“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徐含薇嫌弃地推开碍事的儿子,小心扶上宁仪,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圆润的肚皮上。
宁仪朝付锐修看了一眼,无声道:妈怎么来了?
付锐修摇了摇头,同样只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我没告诉她你的事。
啾啾扑扇几下落在宁仪的肩头,蹭了蹭他的耳垂。
徐含薇被转移注意力,惊奇地看过去,“宁宁你这是养了鸟了?”
瞧着这么亲昵,怎么也不会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