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一步。做事要有耐心,明儿再说,明儿再说。然后摇摇晃晃走出房门。
鸣见看着桌上那本书,苦笑一下,收拾收拾东西,上床,坠入梦乡。
鸣见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两个小孩。一个穿着黄褂子,一个穿着白褂子。且先称为小黄与小白。小黄眼睛大,小白长得丑。小黄比小白高出一个头,却还天天抱着小白,摇篮似的晃来晃去。小黄说,小白小白,我们永远在一起。小白含蓄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小黄说,小白跟我成亲,我要你当我媳妇儿。小白红着脸,扑过去,吧唧一下,在小黄脸上留下颗小樱桃。小黄笑得贼兮兮,指了指自己的嘴,亲这里。小白摇摇头,那个要大人才能亲。小黄说,小白你快快长大,我们好亲嘴。小白呵呵一笑,两只小手肥嘟嘟细嫩嫩,牵一块儿,满世界晃悠。
某一日,所有人都不在家。小白发现的脸结了壳,掉下来,照照镜子,惊得两只眼睛圆骨碌。有人跳进房,递了瓶药给他,给他说了些奇怪的事,一溜烟跑掉。小白涂了药,看着镜中的自己,脸竟在融化,终于抱住头,惊叫一声。
鸣见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做了噩梦,起身,下床,梳洗,看了看镜子,心神未定,休息片刻,打开房门,又一惊。语欢正站在他面前,笑眯眯眼望他。
语欢道:“鸣见,我们出山庄玩一会,你说可好?”鸣见道:“去何处?”语欢神秘一笑,转过身大摇大摆走出去:“天天闷在山庄里,我都快憋死了。出去吃花酒,品小曲,乘舟赏景,游山玩水,放松放松心情,抖擞抖擞Jing神。”
鸣见只知道跟着他走,却不知在他转身的一瞬,握紧拳头,露出个表情,意为必胜。
柳枝凝翠,溪花泛红。苏堤春晓,平湖秋月。望穿西湖,一片烟雨蒙蒙。语欢率先走在前头,润雨,轻风,锦衣,玉容,引来不少人回目,引来不少人侧目。而他就似未看见任何人,走得潇潇洒洒,人模狗样。鸣见跟在后头,年纪轻轻,便一身端庄风雅,走得笔直笔直,若不见脸,准让人误认为富家贵子。语欢走着走着,想回头,顿了顿,还是继续往前走。
路过一娼馆,正门一叉杆。语欢心不在此处,却总算回过头,对着鸣见贼笑:“鸣见公子,进去玩玩?”烟花女子,香艳婀娜,诱人的翠红乡。鸣见不正眼看里头,也不瞧语欢,微笑摇头:“不必。你若想去,我在这里等你。”
语欢撇撇嘴,觉得无聊。甩掉缠上身的叉杆和粉色,继续往前走。鸣见随后。
不是没带鸣见来过ji院,但这次他的反应让人失望透顶。前一回,已是未纳妾前的事。十三四岁的小孩逛ji院,估计除却语欢,不二人。拖着鸣见跑到溢香院门口,小语欢摸摸下巴,笑得贼坏:“溢香院,这名字真yIn荡,我带了三百两,够咱们今天花的。”
于是乎,一堆大姐姐,围着一两个小弟弟,转啊转啊转,何其搞笑。小语欢脸皮子比砖瓦还厚,不介意再加几层,自朗声笑得颇得意。至于小鸣见,可怜见的。
以小语欢的话来讲,则是:哈哈哈,那松包怯包小脓包,看到美女竟会哭~~~
凡事都讲个度,然语欢不懂,看鸣见傲脸撕烂的样子,只知道激动,哪还管它什么度不度。三番五次被带进ji院,鸣见的脸皮也开始厚了。不过与语欢厚颜无耻乱摸美女不同,鸣见是板着脸,冰塑的般。原本一张挺丑的脸,这么一板,不叫丑,叫恐怖。ji女也是女,不怕老的,不怕丑的,就怕鸣见。给再多银子都不陪他,语欢只好作罢。
如今鸣见长大了些,身段,腰板,肤质,鼻梁,嘴唇,下巴,都比以前更胜一筹,无奈还是一个字,丑。语欢难得发一回善心,带着鸣见走了。姑娘们又是伤心,又是兴奋。
远离了风月门庭,语欢总算和鸣见并肩着走,然后发生如下对话:
“鸣见,你小时候个头小,胆子更小,见了粉团儿,还会哭。还是复小少爷英雄救美,把你救出来。你出来还要哭,抱着我的腰杆子,就像我侄子那么大,哈哈。”
“嗯。”
“对了,你不觉得殷红很漂亮吗?我和春二爷一致认为,其他女儿和她一比,都成了庸脂俗粉。”
“嗯。”
“你别老嗯嗯嗯的,多没情趣!”
“嗯。”
“…………”
“…………”
“鸣见,我记得好像我的小妾里,有个人喜欢吃桂花糖藕粉,你记得是谁么?”
“不记得了。”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老给记错。喜欢吃那玩意儿的是你,对不对?那边的小店铺,咱们小时不经常来么,你每次都要吃三大碗,一丁点儿不剩。”
“嗯。”
“我们去坐一会子,可好?”
“好。”
坐在小店中,语欢汗如瀑布。和鸣见说话真是白搭,吃敲才的村杭子!
一如既往,藕粉店的麻子宇跑过来,不卑不亢地呵呵一笑:“复小爷,鸣见公子,这都多少年没见你们了。”语欢笑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