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林喻夹起两根面条,在空中微微晃动,“就像这样。”
关山州:“……”
“估计吓傻了吧。”吃了块牛rou,关山州眼神发直的看着林喻将那两根面塞进嘴里,有些感慨的说。
“吓得摔在了地上,还去了趟隔壁医院门诊部。”林喻语气也有些难以言喻,“发生了这种事,邻居当然就报警了。”
“所以我们来的时候,才会看见这么多的警i察。”
“对。”林喻说到这里,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而且据法医尸检报告,李建国死亡的时间是凌晨两点,确实是自杀无疑,不存在任何他杀的可能性。”
“凌晨两点?”关山州听到这里,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那就意味着,他是我们走之后,一个多小时内自杀的。”
“嗯。”林喻把最后一根面条吸溜进嘴里,若有所思的说,“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纸人说的话吗?”
“有人,坐着,黑的?”关山州若有所思的说,“这和李建国的死有关?”
“昨晚隔着门,我确实听见了女人唱戏的声音。”
林喻想起昨晚,他隔着老旧门板,听见的尖细女声。那声音凄婉哀怨,正合着磁带播放的戏曲,轻轻哼唱。
如果李建国上吊自杀了,那么,那唱戏的女人去哪儿了呢?
林喻闭上了眼睛,他仿佛看见了一个黑暗的屋子,有人坐在桌子前。身躯歪扭,旗袍艳丽,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她白脸吊眼,正披头散发的坐在黑暗中,哼着戏曲勾着面。
突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女人身体一僵,停下了勾眼描眉的动作,也立马按下了收音机的按键。然后,她慢慢的,如同木偶人般转过了脸,那张脸……
林喻猛然睁开了眼睛:“关山州,我们今晚去探访李建国的家如何?”
今晚去探访李建国的家?关山州瞬间明白了林喻的意思,他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但还是同意了。
子时刚过,林喻和关山州便和昨晚一样,出现在了这座大楼的楼道口。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楼道的灯闪烁着昏暗不明的光。
“啪嗒啪嗒”,在寂静而昏暗的环境中,两人一直爬上了四楼,径直走到了李建国的家门前。
“这座楼今天走了好多人。”林喻打量着老旧的大门,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把□□。
“出了这种事,难免觉得晦气。”关山州轻轻揭下门上的封条,平静的说,“他们先是离开去亲戚家或者旅店住几天,接下来大概就是琢磨着卖房了。”
“也对,毕竟是凶宅。”林喻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缓慢的转动了起来,“死得这么诡异,怕是要让这里的左邻右舍没法安心入睡了。”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
林喻拉开了门,跨进了这所房子,关山州紧随其后。在跨入的刹那,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和淡淡的臭味扑面而来,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
这里的磁场真糟糕,林喻皱了皱眉,打开了手电筒。在手电筒明亮的光圈下,少年静静的打量着这所主人已经逝去了的房子。
据说房子是活的,它们会记录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一言一行,从出生到死亡,从欢笑到哭泣,再到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
这是所老旧的房子,家具也很破旧,仿佛蒙上了一层旧时代的暗影。白i粉剥落的墙面,痕迹斑驳的木桌,映着大红“喜”字的开水瓶,掉漆严重的搪瓷杯,泛黄的报纸杂志,还有客厅里那堆积得满满当当的杂物。
看得出来,居住在这里的主人生活得极为邋遢,过得很是落魄。
林喻打着手电筒,在这所小房子里转了一圈后,最后走进了主人生前的卧室。他的目光从那些凌乱的物品上扫过,最后直直的落在了床边小桌上的,某一件物品上。
那是一支口红,和这所房子格格不入的,时下正流行的口红。
紧挨着口红的,是一个灰不溜秋,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磁带的收音机。林喻看着口红和收音机,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女人昨晚就坐在这张桌子前。
她坐在黑暗中,在桌子前唱戏化妆。
那么,那个时候李建国在哪里?他是在床上躺着,还是在大门口站着,正在为上吊自杀做准备?
“这里Yin气好重。”关山州转着手电筒,有些不悦的说,“凉飕飕的,净往脖子里钻。
”
Yin气很重?林喻愣了一下,他除了感觉不大舒服外,并没有过多的感觉。难道……林喻将目光落在了手上的那串黑色的手串上。
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林喻走到了床边。在关山州惊愕的眼神中,他掀开了李建国的床单。
看着那黑幽幽,仿佛隐藏着某种可怕怪物的床底,林喻将手电筒咬在了嘴中,压住心中的恐惧,矮下身体,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林小喻,你在做什么?!”看着林喻钻进了死者的床底,关山州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