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笑,接下来的动作则让在场的众仙神都愣住了。
他亲自上前,将黑蟒从地上扶起,一脸慈祥道:“沾台,此儿深明大义,悉心於苍生万物,性子虽略是好玩,却不枉是可造之才。不如就随吾去九道洞庭天,潜心修炼,来日必为三界带来福祉。”
此话一出,莫说其他人,连黑蟒都猛然睁大了眼──若咱们用更为直白的话来诠释东神的意思,那就是:沾台啊,这小子不错啊,虽然个性跳脱了点,但带回去调教些时候,还是勉强能拿得出手的,眼下你那一堆儿子没个顶用,这剩下一个好的,免得你教坏了,我便带回家里自己管教,以後你这天帝的位置就给他了好不好?
这下子殿中一片哗然,讶异的有、不信的有、愤怒的有、暗暗叫糟的也有──尤其那些太子党的,简直面如死灰,而金龙太子更是踉跄地一跌,站都站不稳了。
就是天帝也像是顿住,竟是静默不语。
黑蟒一脸茫茫地左看又瞧,见到鸾卿那水盈盈的凤眼,忽然心一抽疼,转头看向东神,嚷道:“不!孤才不去!”
“为何不愿意去?”这种事儿,旁个求都求不来。能成为东神座下弟子,那在六界便是跟螃蟹似的横著走也没人敢说他一句。
黑蟒插著两手,摇头晃脑道:“别以为孤不晓得,洞庭天那儿除了和尚还是和尚,想想孤後院里的三千佳丽、十全美婢,一个个都要为孤守寡,这……”
他“这”地长长拉了个音,却在看到鸾卿那如沐春风的笑靥时陡然刹住。
鸾卿盈盈一笑,往他腰上一勾,天籁似地yin道:“三千佳丽?”
“呃……”
“十全美婢?”
黑蟒只觉嵌在腰上的那只手捏著自己的嫩rou,疼得他忙堆起笑脸,谄媚地挨近鸾卿,眨了眨媚眼故作小鸟依人地小声说:“卿卿真讨厌都看不出人家是乱说的啦……”
众仙神默默地偏脸而去,不忍直视。
对於小两口如此不要脸在面前打情骂俏而尚能保持微笑的旭日东神,确实是仙神们必须仰望的存在。
东神看向天帝,道:“沾台对吾的决定,可有何意见?”
天帝沈yin良久,终究是大手一拂,叹说:“师傅圣言,朕无敢不从,只是小儿炽乌生性顽劣,还望日後东神多多担待。”
黑蟒看他们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卖了,忙又要出声抗议,却被鸾卿拉住道:“既然天命如此,你就乖乖从了罢。”
“可……”黑蟒面露挣扎,且先别说他是否对天帝之位有何想法,洞庭天远在神界,除了传信鹤鸟,一般仙神如何能说去就去。此次他随东神去後,只怕没有万年,少说也得千年与神凤不能相见。
这件事鸾卿又怎会不知,只看他眼波流转,灿如繁星,缓道:“待我日後修炼成不灭凤凰,再去看你又有何妨。纵在万里远,情意深切又岂在朝朝暮暮。”
黑蟒听著前一句本是心生感动,後一句却让他皱了皱眉,只看他猛地睁眼:“且慢,後面一句孤听著甚是耳熟,这话你到底跟多少人说过啦?”
鸾卿的笑容原来也有突然僵硬的时候──所以说,对於爱情史璀璨如烟火的鸾卿,也有点火烧到自家门前的时候。
黑蟒哼哼地从他怀里跳出来,跑到东神面前拜了拜:“师傅!所谓好事多磨,事不宜迟,咱还是赶紧出发去吧!”
东神听到那句师傅便笑得更为和蔼,点点头後,捏了一个术法,黑蟒周身便为神光所罩,就看他变成了一条小小黑蛇,爬到了东神的手腕上,灵活地圈成了几圈。
众仙神亲自送东神於殿外,东神踏上祥云之时,他袖中的小蛇终究还是探出脑袋,冲著後头的鸾卿泪眼汪汪地直看。
鸾卿对著他微微而笑,眼中藏了几分不舍──说来说去,谁会想要分开呢?然而黑蟒出了这件事後,在上界怕是再难生存,他亦打定主意回去凤凰族,东神此举到底是帮了他们两人,他又如何能再强求更多。
只看鸾卿慢慢跪下,冲东神行了一个大礼,“炽乌好玩,若日後闯祸,请东神莫要怒责於他。”然而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东神,神色竟有几分认真地问:“可不知洞庭天众和尚貌美否?”
本来感动得眼泪直流,黑蟒却被最後一句哽住了泪,默默地爬回到东神的袖子里。
旭日东神放声长笑,摇头道了几声“有趣”,又嘱咐了鸾卿亦要好生修炼,更向其泄露天机,只道这数千年之内,鸾卿尚有一成神之机,命他好生把握,便乘著祥云畅笑而去。
截至此,黑蟒与神凤的传说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在凡界,经历了这麽一场浩劫之後,亦用了千年的时间好生修复。这期间尚有许多邪神作乱,可据说有一凤神从天上下来,手执长剑降魔伏妖,曾有凡人见过其面,只道那神仙似如瑶台谪仙,面上蒙纱灭邪神於弹指之间,终将这地上邪魔全数赶至魔域。
此後又有千万年过去,忽有一日,天边七彩骤现,百姓俯瞰,竟见一只凤鸟飞上云霄,据闻其翳尾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