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徐顺也搞明白了,原是自己身后还跟着个暗卫,虽也是宫侍装扮,但实际却是侍卫。那是原本隐藏于皇帝身后传闻中的十三飞鹰,皇帝分了三个给他,一日三班的轮着,不然皇帝又怎能知晓徐顺在御花园遇了麻烦。
徐顺一刻感激、感动,一刻又羞赧的要死,若这些侍卫真是全天十二时辰轮着跟班,那他和皇帝的那些事情,不都被看了个齐全?!
徐顺这样一时脸红一时脸白的动静,仍是无所巨细的报告给了皇帝,皇帝并不知他心里想的是这些事情,只当是病了,于是前脚刚走的薛医官又被宣了回来。
又是一番折腾。
老是闲着,依照徐顺这样穷苦出身,根本也闲不下来,不能出去就学学缝补也好。
他没有文化,不会认字自然也就不会看书,下棋弹琴画画,这些打发时间的方式通通不会,对于他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干活儿。
可皇帝的命令是养着,原地养着。
徐顺就只有拿起针线跟赵姑姑学习。说来也怪,他是男的,针线上却学的极好,Jing进的也快,赵姑姑没教几日就连连说自己老了老了,后生可畏。
徐顺只跟着傻傻笑,其实他只是无聊,赵姑姑每日只能来这么一时半刻,待她走后,徐顺能死磕的就只有针线活计——薛医官进出也有定点,纵然暗卫没有定点,但徐顺想不出能跟他们说什么,况且一旦想起暗卫就是时时刻刻跟着你的那个,徐顺担心他连出恭都被人看了,越发羞的不好意思跟暗卫打招呼。
当然这只是他想多了,暗卫是卫,不是盯着主子看,而是盯着主子看不到的地方看;如果盯着主子看,那就谋反了。
这一晚徐顺又在跟绣绷上的花儿样较劲,这是今早刚描的,赵姑姑讲的那些个要点总也掌握的不好。
面对又一次催促,徐顺方才丢了绷子,往榻上一倒,放弃了今晚鏖战的意思。
☆、第九章 回宫咯
刚躺下,徐顺就听见院子外有响动,这不是一般的响动。
皇宫是法度森严的地方,奴才有奴才睡觉的地方,当值的地方其实是没有可让奴才休息的,除了一两个贴身管事的宫侍婢子,大部分都得回到内务司旁被称作掖庭的地方,走进这个地方,又是一个一个的院子夹道而设,按照品级依次分列,没品的数十人挤一间睡大通铺,有品级的从九品开始依次往上,六人一间、四人一间、两人一间,乃至徐顺这样的一人一间;一人一间也有讲究,四人共用一个院子,两人共用一个院子,最高的就是一人一个院子,那个人是宫监,徐顺是少监本该和人共用一个院子,奈何分位上尚缺一位少监,是以他得以独享一整个院落。
这种响动的异常,徐顺就特别留心,脚步浩浩荡荡的往着他住的那个方向来了,整齐划一像是某种仪仗——宫里能用上这种仪仗似的步伐的,只有四类人:皇帝、皇后、太后和太子,本朝并无太后,皇帝也尚未册立太子,能来的也就两个人,皇帝或者皇后。
若是皇帝来,自然无须太过担忧,但皇帝通常也不来这种地方,徐顺觉得上一次挨打,是今上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若来的是皇后,那就不太美妙,固然当今皇后常年是称病,连内命妇的日安都是免了,但按照赵姑姑的警告和薛医官的说法,皇后未必有病,一个人常年装病,不是极善那便是极恶。
徐顺不认为继续躺着是好的事情,他匆忙起身,穿起了品服,掌上烛火走到门边拉开了门闩。
院外的脚步声也恰好停在了门外。
开门的一瞬,门外通明的灯火晃迷了徐顺的双眼,他看不清来的那个到底是皇帝还是皇后,只依稀辨得舆上的人是一身明黄。
徐顺没有能够跪到地上,他的膝盖将将打弯,一个熟悉的怀抱就将他搂了过去。
“不必跪了。”
皇帝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颈侧。
恍若梦幻,徐顺搞不清楚皇帝这样来的目的,他傻愣愣的匐在皇帝的肩头。“陛下?谢陛下,陛下此时来可是有事?”
皇帝在他耳侧发出一声轻笑:“你说呢?”
“奴婢惶恐不知。”徐顺从来搞不懂皇帝在想什么。
皇帝的回答是拦腰抱起了徐顺。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徐顺发出一声惊呼,难为情的推拒:“请陛下放下奴婢,这样不合规矩。”
“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朕是皇帝。”皇帝贴着徐顺的耳朵说,“别挣扎了,小心掉下去,跟朕回宫。”
“可……”
“不许再可了!”皇帝厉声瞪了眼徐顺,“再敢折腾下试试!左手搭到朕肩上来!你可真沉了,朕抱着你竟也有觉吃力的一天。”
徐顺心里诽道:不是您下令养的吗?真养成猪了您又抱怨。
皇帝不知徐顺心里在诽议他,他抱着徐顺时,脸上呈现的是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待回到麟德殿,皇帝压着徐顺的身子,用舌头卷过他的耳垂,搔弄着他身体上的一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