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之后,皇帝慢慢将政事交给他。
这一年秋季,帝后携手出行,美其名曰体验民情,将太子留在京中监国。从皇帝离京之讯速来看,他怕是早就迫不及待当个甩手掌柜了。
太子陡然变得忙碌,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候秦含珺都睡下了,还不见他回东宫。
但每次他归来,必定要把人闹醒,把手放在太子妃衣内入睡,似乎已成了太子的一个习性。
秦含珺又羞又恼,只是这种事,说又不能对人说,有心拒绝,却抬不起手。她只能每次闭着眼睛装睡,只当没有人在她身上捏来摸去。
就在快要习惯的时候,一个发现将她吓了一跳——入宫短短三四个月,她的胸口竟然又胀大了一圈。
她本就对这一对软rou苦恼不已,见它们以这样非同寻常的速度胀大,自然引为重视,思索许久之后,发现原因就在太子身上。
不能再叫他摸了。
太子妃暗暗下了决心。
于是这天晚上,当太子的手熟门熟路地往太子妃衣襟探时,意外的被拒之门外了。
“怎么了?”太子毫无所觉地蹭着太子妃的颈子。
“殿下不能再这样了。”
“今天身体不适?”
秦含珺摇摇头,“殿下是太子之尊,这样实在、实在不成体统。”
“左右无人知晓。”太子不甚在意地又把手伸过去,再次被拦住。
“总之……这样不好。”秦含珺对着太子的眼,艰难开口。
太子与她对视一会儿,当第三次伸手被拦下后,他掀开被子。
秦含珺以为他要起身下床,结果他只是翻了个身,背对她躺下,一动不动。
这是……生气了?
秦含珺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迟疑下了定论。
她一面惊于自己竟敢拒绝太子,竟惹了太子生气,一面又隐隐松了口气——太子生起气来,似乎与常人没什么不同,甚至比常人还要闷一些,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可怖。
第二天,东宫里的宫人就发现不对:太子与太子妃似乎闹了别扭,太子出行得更早,回宫更晚,而且不跟太子妃一同用膳了。
其实只是太子单方面在闹别扭,秦含珺还如往常一样,有时候太子夜里归来,她还特地起身去迎,太子也会跟她说两句话,但是一旦她拒绝他将手伸入自己衣襟之内,太子就背对着她睡,第二天一整天不理人,如此周而复始。
他们俩人的反常,连昌华公主都知道了,为此,褚清辉还特地入了趟宫。
她是带着小世子来的,世子七八个月,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吃手指头。
“含珺,是不是太子哥哥欺负你了?”
秦含珺停下逗弄世子的手,欲言又止,最终只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难以启齿。
况且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听褚清辉在她面前太子哥哥长太子哥哥短,看得出,公主对太子是真的信任又亲昵,如此情况下,她怎么能将太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说给公主听,推翻她心中好兄长的形象?
褚清辉没追问,只说:“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今天见了太子哥哥一面,他的脸色也不好。你们两个都是我亲近的人,见到你们这样,我心里有点担心。太子哥哥要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你不用忍着,直接发作出来,就算父皇母后不在京中,也还有我呢,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咱们不怕他。”
她的话,叫秦含珺微微失神,之后才摇头道:“不是太子的错,是……是我的问题,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
褚清辉安了心,不再多说,跟她一起逗弄儿子,两人说了挺久的话,她才出宫。
夜里太子回东宫,秦含珺仔细看了看他,发觉他的面色确实不如从前好看,眼底带着一抹青黑,显然是夜里没休息好导致的。
她刚才照过镜子,发现自己眼下也有一点黑。
这段日子断断续续的别扭,对于她而言,并不是全然没有影响。
但她夜里没睡好,白天还能补觉。太子却还要处理一堆政事,牵挂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秦含珺忽然有些羞愧,她这太子妃做得太不称职,不仅没能为太子分忧,还反倒给他增添了许多烦恼。
说起来,与太子肩上担负的重任相比,他于闺房中的一点癖好,似乎有些无关紧要。
说服了自己,她打算今后不再抗拒太子所为,就、就算胸口长得有点快,大义面前,总要有点小我的牺牲。
然而今晚太子洗漱完直接就躺下了。
秦含珺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背对着自己,并没有靠近的意思,只好咬着唇,自个儿试试探探、磨磨蹭蹭地靠过去。
她越靠越近,太子没有反应,直到她的胸口贴上了他的后背,还是不见他回过头来,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她。
这一回,秦含珺不觉得轻松,反倒有点失落,还有些隐约的难过。
她无声叹了口气,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