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叹道:“他现在还这样小,以后却能长成如我们这般大,甚至如他父亲那般高大,真是神奇。”
林芷兰抬眼看她,见她满脸好奇,眼中有着些微期待,思及她成亲比自己早一些,如今却还没有怀孕,不知是暂时不想怀,还是身体未调理好。想要问一问,却又觉得唐突,便忍了下来。
褚清辉摸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收回去,“对了,含珺这段日子可曾来看过你?”
“人是没来,不过前几日给我送来一张方子,听说是秦夫人从前害喜害得厉害,西北一个老大夫给她开的药方。我拿给大夫看了,大夫说是个好方子,如今我正吃着那药呢。”
“她历来细心。”褚清辉道,又叹了口气,“这一次,说到底是我连累了她。若不是我自作主张,非要替她给太子哥哥送礼,太子哥哥也不会在她行笄礼时赐下贺礼。如今哥哥去了南边赈灾,我都还没替她要个说法来。她那样谨慎的人,肯定吓到了,最近又出不得门。”
林芷兰却摇头道:“我倒觉得,这件事未必不好。太子赐礼,至少可以震慑一些人,省得一些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也敢上门去提亲,扰了秦府的清静。”
“话是这么说,把那些阿猫阿狗震慑住了,可也把别的人震住了。若他们多想,以后都没人敢和秦府结亲,那不就是我害了含珺?”
林芷兰低头喝了口茶,轻yin一声,“表哥此举,我不敢多加揣测,可表姐与表哥亲近,不知能不能看出几分他的意图?”
褚清辉一时没说话,其实她心里清楚,以哥哥的性子,若他真的对含珺一点意思也没有,怎么会有此举动?可问题就在,他在这个举动之前,并没有泄露丝毫用意,在这举动之后,人又马上离京,没有了后续,便叫人琢磨不定,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是有意到想把含珺聘进东宫,还是仅仅表示了些微好感,并不打算多做什么?
她倒是想问清楚,可是如今太子哥哥肩负百姓安危之重任,她又不能拿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去给他增添烦恼。
林芷兰听完她所说,却笑道:“有表姐这番话,我就安心了。”
“为何这么说?”
“表姐要知道,男女之情不就是从一点好感、一丝情愫而起么?表哥这些年身边连个亲近的宫女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红颜知己。如今他既然对含珺有了一点点好感,那含珺就是不同的那一个,有这一点点不同,就足够了呀。”
褚清辉拧着眉头,“当真?”
“表姐若不信,且等着看就是。其实京城里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敏锐着呢。你看当初那周姑娘沈姑娘,都想跟表哥传出些首尾,可还没有什么,流言就满京城飞了。如今表哥光明正大给含珺送了生辰礼,反倒没人敢说闲话,可不正说明了一切?”
听她提起那两人,褚清辉好奇道:“她们之后怎么样了?我如今好像都没怎么听说那沈姑娘的消息,周家表妹到还是知道。”
林芷兰笑道:“去年秋,周姑娘就去了她外祖家,说是外祖母身体不适,让外孙女去侍疾。其实谁都知道,周家把人送出去,不过是为了躲避风头罢了,想必得一两年才能回来。对了,我前几日还听说了一件事,有个人,不知表姐还记不记得他。”
“是谁?”
“顾家的小公子。”林芷兰慢慢的咬了一口酸梅膏。
褚清辉奇道:“那不就是顾行云?我又没有老的掉牙了,怎么会不记得他?不过……去年我听太子哥哥说,他身边那个侍女有了身孕,算算日子应该已经生下来了,你要说的难道就是这件事?”
“算,也不算。”林芷兰缓缓说来,“那顾行云,从前看他也是个人物,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消沉了,又和侍女厮混在一块儿,而且亲事还没定下,就先有了庶出的孩子。他这样的情况,若是门当户对的姑娘小姐,有哪一个想嫁给他?只能往低了挑,前几个月,听说顾家人去向礼部左侍郎提亲,如果是从前,顾府的眼睛可是长在头顶上的,如何看得上区区侍郎家的女儿?可如今上门去求亲,人家还要提要求,说要等那侍女把肚里的孩子生下,看看是男是女,再决定两家要不要结亲。”
如果是个庶出的女儿,再怎么样,日后也不过是一副嫁妆罢了。可要是正妻还没进门,就先有了庶长子,光是说闲话就要给人说死。但凡是正经出生的人家,都不愿把女儿许进这样的家门。
“那侍女生的是男是女?”褚清辉追问。
“是个女儿,”林芷兰感慨,“好在是个女儿,若是个男孩,只怕日后顾府没有她们母子的容身之处。生出来也有两个月了,孩子出生之后,顾府和左侍郎的亲事才定下来。之后,顾行云就被接回顾府了。”
褚清辉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不对,“只有顾行云回来,那个侍女和孩子没接回来吗?”
林芷兰冷淡的笑了笑:“这可算得上是一桩丑事,顾家人遮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把丑事的证据接回来?那一对母女,若能在庄子上安稳度日,都还算是好的了。且看以后主母进府,若是个宽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