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像小娃娃那样,把她抱着往上颠。
褚清辉低呼出声,忙紧紧攀着他的肩膀,连连道:“先生快放我下来……”
闫默眼中似乎带着些笑意,灯下看不清,转着圈一次一次将她往上抛,最后一次高高抛起,又稳稳当当接住,方才停下。
褚清辉早连话都说不清了,手忙脚乱搂住他的脖子,过了好一会儿,惊魂未定地瞪向罪魁浑身,“先生到底要做什么?!”
闫默却凑过来吻她,从额头到眼睛,从鼻子到嘴巴,毫无章法地糊了她满脸。
褚清辉躲又躲不过,推又推不开,最后只得气恼恼迎上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鼓着脸怒道:“我生气了!”
闫默又重新将她一把搂住,揉进怀里,这次好歹不做什么了,只在她耳旁低低地笑。
褚清辉原本气咻咻,见他罕见地笑成这样,又觉得好奇,到最后,耳朵被他笑得酥软,鼓着的气也慢慢泄了,只得不甘心地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恼道:“问你发生了什么又不说,只管自己笑。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何先生平日里总扳着一张脸,原来是怕被人知道你一笑就是这副傻样。”
闫默任她取笑,丝毫不恼。
还是褚清辉忍不住,推推他,“快给我说说,先生要急死我了。”
闫默轻啄她的耳垂,“我很高兴。”
“知道你很高兴,”褚清辉没好气道,“到底傻高兴什么呢?”
闫默又道:“我很高兴。”
褚清辉不顾仪态地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
烛花哔哔啵啵,眼看蜡烛已经燃了一半,紫苏在外头听不到动静,又没见二人歇下,便小声请示道:“公主,可要为驸马爷备热水洗漱?”
褚清辉仍被闫默锁在怀中,嘟着嘴道:“你们家驸马爷已经傻了,一会儿就让他睡到柴房去,不必洗了。”
紫苏知道公主不过是在说气话,却忍不住在脑中设想平日寡言少语、威严肃穆的驸马爷可怜兮兮蜷缩在柴堆里,脑袋上插着两根稻草的模样,赶紧捂住了嘴,才没有笑出声。
屋里头,闫默的理智好似终于回笼,揽着褚清辉坐下,缓缓开口:“公主可知,上清宗有一位早逝的弟子?”
褚清辉本想晾一晾他,又抑制不住好奇,只矜持地嗯了一声。
那弟子她听母后说过,与闫默是师兄弟,难得的少年英才,十几岁时与敌将对决,不甚落涯,到如今十来年了,连尸首都没寻回,叫人痛心惋惜。
“当年他是代我出战。”闫默沉声道。
褚清辉惊讶地张了张嘴,这她倒不知。
彼时两军对阵,前一日闫默出战,虽胜了,但也受了些内伤,次日敌将又来叫阵,指名要他应战,却被那名弟子截下。原本以他的实力,就算无法取胜,也不至于性命难保,哪料对方狡猾,将他诱到崖边,又暗中设下埋伏,致使其重伤落涯,尸骨难寻。
褚清辉听完,沉默许久,轻轻拍了拍闫默手背,既为那名弟子痛惜,也心疼他这些年不知背负了多少自责。
闫默反手握住,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方才我收到师门传讯,师弟还活着,已经归家了。”
“当真?!”褚清辉不敢置信。
闫默点点头,“师弟当年落入海中,不曾殒命,只是生了些意外,月余前方辗转归来。”
“那真是太好了!”褚清辉欣喜道,“他家里人肯定很高兴!”
闫默眼中带着明显的喜色。
褚清辉看了看他,轻叹道:“难怪先生那样高兴,确实是件天大的喜事,这么多年了,总算没让挂心他的人白等。”
闫默又点了点头。
“先生可要回师门一趟?”
“眼下不必,他如今亦不在宗门内。”
褚清辉了然,闫默这些师兄弟间的相处她也知道几分,虽感情深厚,来来往往却十分洒脱,即使长年没碰面,也不觉生疏,“许久没见,你们师兄弟该有许多话要说吧?”
闫默听闻,竟轻笑出声,“许多话没有,许多架没打却是有的。”
听他这么说,褚清辉想起他们师门的传统,也失笑。
她又想起一事,“我记得小师弟提过,你与那位师兄二人实力不分伯仲,有时他赢,有时先生占上风,两人轮着做大师兄,怎么先生却笃定地称他为师弟,不称师兄?”
“左右他听不见,师弟或师兄又有何妨?”闫默淡然。
褚清辉戳戳他,“先生狡猾,既然无妨,怎不见你叫师兄?”
闫默勾唇不语,只将她的手指抓住放入口中咬了一口,见人瞪他,方才放开,“公主可还要罚我去柴房?”
“去,怎么不去?一会儿我就让紫苏给你两卷床铺,以后都睡柴房,叫你长点记性,省得以后一高兴,又把我抛来抛去,先生真把我当娃娃了不成?”褚清辉斜眼看他。
闫默竟不反驳,只道:“床铺倒不必,我只要一样。”
“一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