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苏公子谢公子,已渐渐没多少人提起顾小公子的名头了。
褚清辉骤然见太子说起,也愣了一下,才问道:“我记得他当时风寒一直不好,才被送去别院,如今怎么样,接回来了吗?”
太子话中听不出情绪,“风寒早已经好了,不过又染了别的病,还需要静养。倒是他身边那个丫鬟,听说有了两个月身孕。”
顾行云传出与丫环有染是在六七个月之前,如今那丫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说明那之后一段日子,俩人一直都是在一块儿的。
“咦?那顾家不是要办喜事了?”
“办什么喜事?”
“顾行云的亲事啊,说不定他一成亲病就好了。”褚清辉道。
太子看了她一会儿,摸摸她的脑袋,“傻丫头,以顾行云的身份,就算他如今失意,又怎么会甘心娶一个丫鬟为妻?”
褚清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道:“他既然不打算娶人家,为什么又要去招惹?难不成他以后还要娶别的姑娘?那他怎么对得起他的妻子,又怎么对得起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生儿育女的那个丫鬟?”
当初得知顾行云跟丫鬟有牵扯,无法与她定婚约,褚清辉心中都没什么感觉,此时却有些厌恶他了。
也难怪她有如此想法,自小她是看着帝后的恩爱长大的。跟她亲近的姨母一家,姨父姨母对对方也是敬爱有加,从未有别人插足的余地。至于朝中百官,偶尔有携家眷出席宫宴的时候,哪一个敢把家中的通房小妾带出来?能出现在她面前的,都是正正经经的诰命夫人。她便理所当然以为,天底下的夫妻都如父皇母后那般一心一意,恩爱不疑,此时听太子提起顾行云的所作所为,觉得格外不喜。
她忽然抬头上上下下看着太子,抿着唇,神色凝重道:“难道太子哥哥也赞同他的做法?以后也打算一边跟宫女勾勾搭搭,一边再娶个正经人家的姑娘给我当嫂子?”
太子没料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忙澄清道:“暖暖可别冤枉我,我如今被父皇使唤得跟陀螺一样,哪有心思想那些?”
“听哥哥这话的意思,如果有心思,就要想了?”
太子无奈苦笑,“不敢不敢,有暖暖看着,怎么敢想?”
褚清辉轻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好了,时候不早,你赶紧回去吧,过一阵子哥哥空了,出宫找你玩。”
褚清辉点了点头,“哥哥虽忙,也要注意休息,更要时时提醒父皇,莫累坏了身体。”
太子心头熨贴,“我知道,去吧。”
今日禁卫营临时有状况,闫默回来得比平日晚,他已提前令人给公主府送信,满以为等他回府时,褚清辉已经睡下,却不料一开房门,便见有个身影把自己团成一团,趴在桌上。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正要把人抱到床上,褚清辉揉揉眼睛,抬起头来,“你回来啦。”
闫默仍旧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怎么不去床上,当心受凉。”
“我没睡着,就趴了一会儿。用过晚膳了吗?”
闫默点点头,摸了摸她因趴着被压红的脸蛋:“宫宴不好玩?”
褚清辉皱了皱鼻头,“还行。”
她原本以为不过是个赏花宴,叫那些姑娘们借机看看太子,也让太子哥哥看看她们。若有看对眼的,自然就成了。可方才回想母后的神情,再细思太子哥哥所说的话,才知道看着平静的花宴底下,到底有多少波涛暗涌。每一张面孔,每一副笑脸之下,又含着多少心思。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只会有一个嫂子,看着今日那些姑娘的表现,才知道从前的想法多么天真。
虽然说,这些与她并未有直接的关系,到底还是影响了心情。
闫默亲亲她的额头,又问:“是不是等久了?”
褚清辉摇摇头,见他担心自己,心下一暖,伸出两只手捧住他的脸,二人对视。
她忽然问道:“你会不会去招惹别的姑娘?”
闫默凝了拧眉头,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摇头,“不会。”
褚清辉嘟嘟嘴,慢慢伸出一根细白的小指头,“拉钩我才信。”
闫默也伸出一根指头来,他从未与人做过这种事,动作有些迟疑,勾住之后,语气十分坚定:“不骗你。”
褚清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也不骗你。”
她又问:“那你说,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所以才一点也不想去勾搭别人?”
“对。”闫默道。
他怀里的人却不依不饶,“什么对?说清楚了。”
闫默顿了一下,“……特别特别喜欢你。”
他说时,褚清辉就笑嘻嘻地看着他,然而等他说完,她却突然羞涩了,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闫默摸着她的脑袋。
褚清辉埋了好一会儿,才又探出头来,脸蛋上仍然有淡淡的红晕,眼神游移着,不敢跟他对视,“你、你想不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