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那小子出来的时候就跟染缸里捞出来似的。”
唐肖远远的看见那小子被围在中间,不知道说什么笑得特别大声。到哪儿都是招人的主,打小就是如此,无论跟谁都能玩到一起。有个女同事拿了串刚烤好的鸡翅给他,宁愿欣然接受,边吃边聊,见他嘴边沾了酱还拿了纸巾替他擦干净。唐肖看到这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撤回的同时发现张继正幽幽地看他。
“对了,袁飞跟我说后来打电话找过你,说是嘉凝有个好姐妹介绍给你认识。”
“怎么,他也关心起你来了?”
“哪能啊,袁飞说你在这个问题上不够积极,让我帮帮你。”
“怎么帮?”
“我告诉袁飞你跟我一起在这过周末,晚上他给你们俩在中餐厅定了位子。”
唐肖睨了他一眼:“交友不慎。”
“不客气,你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至少还是得证明给袁飞看,你是个正常人。”张
继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一种救人于水火的非凡气度,正好宁愿朝这边走过来,他直觉有好戏看。
“刚烤好的玉米,吃么?”宁愿大摇大摆地到他跟前。
唐肖面无表情地看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不予理会。
“刚才那事我不是故意的,以前没玩过,就试试看那里头是不是真有彩弹。”宁愿见他不领情,特别陈恳地道歉,“玉米不喜欢我可以给你烤别的。”
唐肖看了看他手里那玩意,半糊不焦,倒不像是别人代劳的杰作,本来已经打算勉为其难地尝一下,谁知道这小子突然出其不意地多嘴了一句:“对了,昨天早上我们集合出发的时候走得急,我随便拿了两双袜子就塞包里了,今天才发现错拿了你的。”
张继原本也不打算旁敲侧击什么,可宁愿这嗓门他离这么近自然是听见了一些不该听的,还没等他唐肖要解释,唐医生已经先发制人,二话不说揪住那小子就往身后的小树丛里带。
宁愿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踉跄地跟着唐肖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才停住。宁愿无辜地笑了一下,立刻就被唐肖的眼神给钉在了树上。他上前一步,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那么一丝丝威胁,却又冲他较真得很特别。
“跟我住一起的事,今后在外面只字不许提。”
“为什么?”
“没为什么,话我只说一遍。”唐肖微微低下头,离得很近,几乎能让宁愿感受到生气时不安的鼻息。
宁愿微微扬了扬嘴角,很天然地得意:“这附近就一家度假酒店吧,你住几号房?”
唐肖没搭理他,继续质问:“出来几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给你留条了啊,茶几上。”
唐肖眉角抽动了一下,回忆起他半夜回家时看到那一堆废纸、薯片袋子,恨不能把整张茶几给掀翻了。
“下不为例。”
宁愿很配合地点头应和,然后替唐肖拍了拍粘在肩膀上的落叶:“知道你关心我,我知足了。”
唐肖愣了一下,就这么单单一句玩笑话,不知所谓地便将当时的气氛给扭转了。
“怕你给我添麻烦,别自作多情了。”
下午,张继他们去游泳,露天泳池难得的人少干净,唐肖在水里待了好久,下午接到袁飞一个电话,简单的交待了时间地点人物,这场措手不及的相亲活动就草草地安排妥当。刚好张继也在边上,从旁插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当时唐肖就堵了他一句,行啊,你这么积极你去啊。张继心虚地咳嗽一声,转身又扎进了水里,我不行,今时不同往日,我这有情况了。
什么情况?
这小子在水底下打翻了个滚又浮了上来,改日吧,改日我老实交代。
唐肖懒得理会这卖关子的家伙,牢sao是发了,但还是回房冲凉更衣,袁飞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他也觉得,应该把这场戏演完,自始至终,袁飞只需要知道,唐肖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之一,仅此而已。
刚换上浴袍出来,有人摁门铃,喊客房服务。唐肖当即就听出了那小子的声音,开门的同时把他给堵在了门口。宁愿本打算长驱直入,这么一来,冒冒失失地便撞在了唐医生胸口。
唐肖刚洗完澡衣襟半敞,宁愿看了一下狡黠地笑了。唐医生眉角也扬了一下,突然看见这小子穿一身黑色礼服,从上而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刚才在楼下刚好碰到张警官,就把你的袜子给拿上来了。”
唐肖接过去,刚准备关门送客,宁愿突然叫了一声:“手机没电了,能不能用你房间电话打个电话到宴会厅。”
唐肖犹豫了一下,这小子就趁着这间隙这么堂而皇之地溜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注意到他戴的是那条他选的领带,所以在想,这次是谁帮他戴上的。
宁愿给他同事回了个电话,让他们别急一会儿准时到。唐肖的手机摆在边上充电,突然震了一下。宁愿下意识地瞧了一眼,是条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