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被冰封了起来。
——为了不让永宁担心,他特意在她面前装作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的样子,可这事儿绝对不算完,流言越是放任便传得越是过分,谁知道今后还会被胡编乱造出什么东西来。
他这一世跟前世不同,行事之类低调得厉害,以至于除了家中亲眷,甚少有外人见过他的相貌,事实上,他现在说白了不过是京城中最不缺的那种纨绔子弟,仗着父辈的荣耀,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时不时闹出两桩事儿来,给普罗大众点儿闲磕牙的谈资。
他早不在意这个了,不然也不会韬光养晦到这种程度,可一旦有人胆敢牵扯上永宁……
便算是那人运气不好吧。
苏怀瑾眸光暗了暗,右手在腰间悬挂着的玉箫上一抚,便有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如同影子一般凭空从他身后浮现出来,恭敬地屈膝拜倒行礼。
“方才的事,你也都听见了,”如果永宁在这里,一定会为一向以温润书生形象示人的养子此番冰冷的语气而惊讶,可这处长廊清清静静,别说人影,便是连风声都似乎变小了许多,“流言从何而起,可都查了清楚?”
他之所以多在园子里逗留了会儿,便是给这些周清派过来的暗卫们时间,让他们把那事儿全须全尾地弄明白,若是到现在还没什么线索,这些暗卫们也就不用干了。
“禀公子,这事儿是从玉砚阁兴起来的,那儿南来北往的人多而杂乱,可能是有谁酒后失了言……”
苏怀瑾眼睛一眯:“一个时辰,你们就给我这样的答复?”
黑衣人恭顺地垂下头去,摆出一副任由责骂的样子。
他这样,苏怀瑾反而却不好再说什么,他也不是个刻薄属下的上司,玉砚阁那种地方有多难查探流言起始,他也不是不知道。
“罢,”大少爷摇了摇头,将手中古琴交给面前的人,吩咐道,“给我放回房间去吧,我亲自去那玉砚阁瞧瞧,到底是哪个不知羞耻的有这样大的胆子。”
“这……”黑衣人一惊就要站起来,好在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却还是急切抱拳阻止道,“公子不可,这些年难免有敌人注意到您的存在,您身上没有功夫,贸然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可不是平白叫主上担心?”
苏怀瑾用鼻子出了下气,强硬地把琴塞进了他怀里:“他要担心就叫他去担吧,不然都要怀疑他早把我忘在脑后了。”
“主上他最近也是……”
“闭嘴,”大少爷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是说过的,你们这些待在我身边的人,谁要是敢帮他说情,也便不用再跟着我了,回去做你的皇家暗卫吧。”
黑衣人瞬间绷起嘴巴,一只手抬起来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虽然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眼睛里却隐隐透出点无奈的笑意。
这个主子啊……平时杀伐果决,颇有古之王佐名士遗风,可一牵涉到有关于他们主上的事情,就马上变得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似的,倒也可爱得紧。
真难为主上还日复一日地惯着他……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谁,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做恋人,恐怕都会忍不住把他越灌越熊的吧?
黑衣人老神在在地各种内心OS,看着对面的人嘴上说着不在意,可脸色还是在思索中明显地变了几变,就感觉绷着脸不笑场真的是各种不容易。
苏怀瑾最后还是决定去玉砚阁一探究竟,他自认这些年来还是足够“低调”的,能想到他在暗中跟小皇帝联了盟,给他筹措粮草军备的人不说没有,可至多也不会超过三个,那三人无不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想来也不会专门在一家青楼设这种下作的埋伏等着他去踩。
不过小心点儿总是没错,他还是从跟着自己的暗卫里拨了三个功夫最好的跟着,这才昂首挺胸地往玉砚阁走去。
至于下毒之类的鬼蜮伎俩,光靠他自己就足以应付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机太不凑巧,正好被苏若瑜逮了个正着,喂了一肚子不知名的药,那药倒也没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过大的损伤,只是……却让他再不能习武了。
也不知苏若瑜从哪里弄来那种神奇的东西,他在各种小世界学了那么多不同的习武方式,却被密不透风地封死了每一条路,最后无奈的苏探花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在原世界武力值为零的设定,开始在其他地方下功夫。
他走过了那么多工业发达的世界,自然不是去观光旅游的,大周过些年就可能面临一场灭顶之灾的外族入侵,不在这事儿发生之前尽量扩充己方的实力的话,到时候领着一批战斗力不及人家三分之一,又缺少实战经验的士兵,他就是军神再世也翻不出天来。
待这一批木牛流马制造完成之后,他就找个由头光明正大地把东西献给周清,到时候皇帝龙颜大悦,赐他个同进士出身,也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到时候苏侯爷定然又要大发雷霆一番,嫌他丢了自己的脸。
苏怀瑾在路上走着,神情不由一黯。
那毕竟是他敬慕已久的父亲,嘴上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