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坚持要陆灵儿再想想的想法忽然被击碎了,在陆灵儿的凝视下碎如粉末,寸土不留!一时之间,甚至想现在就答应下来。
为什么不答应?
为什么不能答应?
正如陆灵儿所说,感情之事可以慢慢培养,他与祝萌都能日久生情,那他们呢?石柏武虽还有几分年轻意气,为人却也敢作敢当,他喜欢陆灵儿,若是成婚,自可对陆灵儿千般宠万般爱。于腾虽对陆灵儿有些情愫,但如今水琪以这种方式插入他心里,短时间内,他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陆灵儿?他们两人既有夫妻之实,石柏武又愿意负责,让他们成婚,本是最好的办法。以石柏武的性子,一定能比于腾更好地照顾陆灵儿……
可是,可是他们终究不是两情相悦的啊。
时无久心乱如麻,一时之间竟无法理清这些思绪。
陆灵儿的眼泪从面颊上滑落下去,自己拭了:“师父,萌萌要和你在一起时,你也不喜欢他,你们现在,却也很好,嫁人,本就要嫁给喜欢自己的人,就算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许到最后,还是发现喜欢自己的人更好……”
时无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灵儿,你若是决定了,往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陆灵儿屈膝下跪,双手握住,冲时无久一拜,时无久抓住她胳膊用双手将她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弟子恳请师父玉成,希望师父,成全我与三师弟。”
时无久看了她半晌,不论是那哭红的眼睛还是哭花了的脸。她的眼中满是坚定、是坚决!
时无久仿佛看见当初的祝萌站在自己面前,眼前恍惚了一下,道:“好。”
“师父!”
“好,为师答应你。”
在回到天山派之前,祝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常领着于腾和石柏武先行回天山去了,而陆灵儿则是在水府之内闭门不出。祝萌想与四师兄郝佑龙互通些消息,郝佑龙一副三缄其口,讳莫若深的模样,祝萌想问时无久,时无久则是犹豫了一下,没有把事情告诉他,只是和他说,先回天山后再说。
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都关乎陆灵儿的闺誉。时无久一直等到天山张灯结彩,无常与无锋定下陆灵儿与石柏武的婚期之后,才在回程路上把事情告诉祝萌。
“灵儿虽喜欢于腾,但是,于腾他心中有了水琪,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她……”顿了顿,又道,“她与柏武毕竟做下夫妻之实,虽是酒后乱性,但做了便是做了。何况柏武愿意负责,她也愿意嫁给柏武……柏武本就喜欢她,她有信心能与柏武两情相悦,若这么说来,他们俩成婚,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时无久并没有说出,于腾也有些倾心陆灵儿,这事本能有另外一个处理方法的话来。
祝萌却是十分自然道:“若是这样,师姐和三师兄在一起,正是理所当然的。”怔了怔,又道,“不过,想象师姐和三师兄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往日里,师姐的目光,应更在大师兄身上吧,三师兄,却似乎真的总在关注师姐。
时无久道:“只盼望她不是一时之气便好。若是一时之气,往后只怕难受。”
祝萌便道:“三师兄喜欢师姐的,他们成亲之后,好好相处,自然不会难受……”拉住时无久的袖子,道,“师父,你说是不是?”
他这话过于天真,明显还不懂人心难料,时无久嘴唇动了动,摸了摸他的头发,却是道了一声:“嗯。”
拜天地,入洞房。
天山派所摆的喜宴,一派喜气融融,热闹非凡,哪怕天气寒冷,菜肴蒸腾的热气,却也将那冷气尽去。方才经历一场白事,如今红事一来,正好冲喜。几日以来心如死灰的水琴,在两个师姐弟要成亲之时,心也活暖了一些,长辈们将她带在身边,与新郎官最先碰杯,水琴弯起嘴角,真心诚意地祝福了他们。闭目,饮酒。三十多张桌子,每张桌子都觥筹交错,各自相欢,于腾在喜宴上似怔非怔,显然未被这气氛所染,郝佑龙由衷地为他们两人高兴,而祝萌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与同代弟子一桌,祝萌拉着郝佑龙向石柏武敬酒,连灌他几杯,道:“师兄师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罢与郝佑龙一起挤眉弄眼。
石柏武自是兴高采烈,哈哈大笑后,被两个师弟灌了许多酒,几乎喝得半醉,按照习俗一桌一桌地敬酒敬下去,而后,又回到主桌。祝萌与郝佑龙与他一向交好,自是暗搓搓地缠着他继续灌他,眼看他醉得快连走路都走不动了,时无久这才出声劝阻下,命了人,把摇摇晃晃的石柏武扶至新房。
于腾捏紧手中的白瓷酒杯,差点在酒劲之下,跟上去破坏。无常似乎知道他心中不好过,让他入到主桌过来,不与那几个兴高采烈的人一桌。于腾换了座位,仍有些郁郁。水琴看出些端倪,不了解其中来龙去脉,只道于腾是单相思陆灵儿——水琪与于腾连面也未见过几次,当然不至于让他在自己师弟喜宴上这般。想起自己那同样痴傻单恋的妹妹,心中一痛。
石柏武的身影已走得不见了,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