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
尤其是明朔的那些小师叔们。
第三十六代中,也曾有不少出众的女弟子,其中以岐水最为出彩。她与风止一般,是师祖带回的孤儿,天资过人,手执一柄岐水剑,便荡尽了魔宫,救出一十二名被虏的女弟子。
风止从不下山,故而江湖中实质上的第一剑,其实是岐水。
岐水在外身负要事,这次不曾回观,只是托人带回了贺礼。其余的三十六代的女弟子则能赶都赶了回来,这些人倒未必是为了试剑,更多的还有想见一见风止,瞧一瞧这位小师叔近况如何,有无需要添置的物什。
无他,这位小师叔算是在这些三十六代的女弟子眼中长大,风止即是师祖心里牵挂着的小徒弟,也是她们心里牵挂着的小师叔。
明朔的小师叔们本也没有必要与明朔过不去,但瞧着明朔咬着牙也要上山的劲头——再稍稍联想一下帝姬温阳好美色,以至于镇国公断子一腿求生的传闻,她们想对明朔有好脸色,也难。
其中一位甚至径直来劝她下山,冷着脸道:“剑都拿不稳,来凑什么热闹?”
明朔的回答是恭恭敬敬为这位师叔表演了她练得极为熟稔的拔剑式,算是对她那句“剑都拿不稳”的回复,而后又认认真真的回答了师叔的问题:“我不是来凑热闹的,我是来见师叔祖的。”
她话音刚落,风间似有鹤鸣拂过。
那师叔祖气结“你”了一句,本欲再教训她一二,却在听见了这鹤鸣后皱了皱眉,甩了袖不再理会她。
明朔眨了眨眼,旁边的师兄便拽了她一把,对她努了努嘴角道:“那一位是冷千云师叔,是冷家的大小姐。现在当朝的兵部冷尚书,都要喊她一声姑姑。她说话,你就听着呗,反正也不一定要理会。”
明朔听了忍不住笑:“师兄,你也阳奉Yin违啊。”
她的这位师兄道:“这不叫阳奉Yin违,这叫小受大走。她在外都晓得赶回来,你想见一见师叔祖也没什么的呀,难道你不是我西峰观的弟子了吗?”
她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鹤鸣了,按照鹤峰的规矩,听见鹤鸣,便千万不能起争执,否则不吉利。总之她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我们走吧。”
明朔便唉了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峰顶,随着众人接着迈步上山。
温阳确实四体不勤,身体素质也算不上特别好。等明朔上了山,其余弟子最多也就是喘息多了些,而她倒是满头大汗。
山顶上是一汪清泉,碧的如同一块巨大的碧玺横跨在山壁上。
清泉后是一截断崖,泉水从断崖上的泉眼处汩汩流下淌入先前他们见到的那汪清泉里。而断崖之上则立着一座剑阁。
剑阁巍巍,尚未开启,便已能令人感受道其中的杀伐兵戈之气。
明朔远远的站着,都觉得自己浑身的战意都被这座藏满了神兵的阁楼激起,更枉论其他。
就在这时,他们又听见了鹤鸣。
这一次的声音不像前一次那般如云似雾,这一响清凉透彻,直穿透云霄!
众人齐向声处看去,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泉边不知何时落下了四五只羽毛黑白分明的仙鹤,它们立于泉水边,间或低头饮水,闲庭信步,越发将这东峰衬托得不似人间。
就在众人为此景陶醉时,一名玄衣打扮袖子挽起的青年也从断崖下显出了身形,他显然刚才是下了断崖,手里甚至还握着从断崖处的那颗茶树上摘下的茶叶。
青年一手从自己腰侧的锦囊里掏出了一把谷子喂了泉边的仙鹤,一手提着装满了茶叶嫩尖的竹篓。
他来到了众人面前,愣了一瞬,方才想起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薄红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攀满了他的面颊,玄衣的俊美青年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站在那儿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
还是西峰观主了解他,先开口解了围,观主道:“小师叔先前可是去采茶了?”
风止瞧了观主一眼,飞快点头。
西峰观主便道:“我等正好上山乏累,想在此歇息片刻,小师叔可愿稍等?”
风止立刻松了口气,他点了点头,过了会儿道:“我一会儿回来。”
他的声音像他的人,温温润润清凉舒适,算不上惊艳,却十分好听。西峰观主笑着点头,风止便一提气径直跃上了剑阁二层。明朔和不少第一次见到风止的弟子都被他这瞬息十丈的轻功给惊到,立刻对他的身份再无任何怀疑。
即,即使看起来像个农户,可那有长得这么好看,轻功又这么好的农户!?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只听见耳畔钟鸣作响,轰然一声,风止自内而外,开了剑阁之门。
剑阁门开,便是满堂煞气铺面而来。剑虽未君子之兵,但说道理仍是杀人利器。剑可无锋,但决不可无锐气。半点锐气也无的剑,绝不能称作是剑。
就如同此刻的风止。
他仍是先前那身玄袍,只是袖口已放下,腰侧装满了稻谷的锦囊与他新采了茶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