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高,一层是宴会大厅,从二层起设立雅间与围廊供顾客欣赏演出。螺旋式的楼梯自左右各自蜿蜒而上,扶手是ru白色的、雕花却是纯金的。
皇家剧院的配色有些像亚当斯所尊崇的颜色,是金与红的海洋。
明朔与亚当斯到的时候,距离演出还有半个小时,但这时的剧场已经人声鼎沸——显然这场演出对雾都而言,是一场盛世。明朔不做声的扫视了四周,四周视野开阔,穿着制服的女仆端着水壶来来往往。二楼和三楼已经聚满了华裳的贵族,他们或羽毛遮面,或交耳轻谈,与楼下喧闹的场景形成比对,却又奇异的融为了一体。
尤金对明朔道:“想不想去后台看看?”
他这时候像极了一个准备了惊喜,希望能够博得佳人欢心的小伙子。明朔虽然对歌剧没什么特别爱好,但见着尤金的模样,便也不好意思拒绝。
她点头:“好呀。”
尤金便捏着她的手,带着她进了后台。
演出将近,后台乱糟糟的。但是明朔跟在尤金身后,如走在康庄大道上,尤金领着她避开了所有急匆匆的演艺人员,甚至躲开了不少乱七八糟抛来抛去的服装。
尤金就像是一座稳稳的山,站在她面前便是风霜不侵。
明朔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她瞧着尤金,总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这熟悉的场面引起她心底里的却不是悸动,而是忍不住的微笑。
——是忍不住便翘起的嘴角。
【“我领着你,绝不让你有半点儿闪失。”黑袍的少年牵着红衣女子的手,眼睛盯着昆嵛山近乎快要消失的下山路径,语气铿锵有力,“我不会让你摔倒了。”
陵光瞧着他,很想说这条路她还是只幼鸟不会飞的时候,不知走过几遭。怕是他摔了自己也不会绊上一块石头。但她瞧着罗浮那认真严肃的模样,便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心底里温暖的情愫如同温泉脉脉铺开,柔了她的四肢百骸,令她瞧着尚且年轻的幽冥之主,便笑着道:“好。”】
尤金回头,瞧见了明朔翘着的嘴角,眼中便也忍不住染上笑。
他对明朔道:“很快就到了。”
明朔点点头回应:“嗯!”
这位女高音有着自己独立的休息室,就在后台的右后侧,尤金带着明朔到了地方,伸手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是谁?”
尤金道:“莱安特·凡勃仑,尊贵的女士。”
这位女高音原本有些不悦的声音在听见了尤金低沉的回答后忽得一滞,片刻后,她便开了门。
门后的她已经换上了演出的服装,眼角贴着闪亮的金箔。
她站在那儿,声音如出谷黄鹂,她微微笑了笑,明朔便忍不住联想起春日。
这着实是一位极为美丽的演员,更何况她具备着常人完全不具备的天赋。
她瞧见了凡勃仑,眉眼弯起,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金箔熠熠生辉,显得她更美了。
她对凡勃仑道:“伯爵,感谢您来捧我的场。”
尤金道:“您的声明远播,我是当不起捧场这句话的。”
这位女高音闻言,正欲再说什么,尤金看向了明朔,对她介绍道:“这一位是亚当斯伯爵,她听闻了您的名声,一直想要见一见您。”
女高音见到了明朔。
她的笑容微微淡了下去。
这世上大概不会有年轻的女人在见到明朔站在尤金身边后还能报以微笑,尤其是在自认比她还要美的女人面前。
这位女高音神色淡了些,但记着了明朔的身份。她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明朔身价不菲。一名身价不菲的伯爵,自然不是她能够对得罪的,所以她仍然向明朔打了招呼。
只是——
女高音道:“演出即将开始,还恕我不能久陪。”
尤金听到这句话,眉梢忍不住微促,然而明朔却像是得救一般立刻道:“好的,那么就不打扰啦,期待您的登台。”
说罢,她便扯了扯尤金的袖子——这样的动作在女高音看来显然是极为不雅且幼稚,但在尤金眼里,只觉得可爱的要命。他顿时便软了声音,对明朔道:“好,我们先走。”
明明是被下了逐客令,到了他这儿却成了他们先走。
女高音欲言又止,她本想留下尤金,但尤金握着亚当斯的手,显然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男人啊,说着喜爱你的才华容姿,到最后却仍是为权势而陶醉。
女高音瞧着尤金的背影,忽然对着室内道:“您说的事,我答应了。”
女爵道:“哦?真的吗?你不是刚才还说,除了尤金,你不用听从任何的命令?”
女高音冷漠道:“这是出自我个人意愿,而非您的命令。您说的对,他被蛊惑了。”
尤金领着明朔回了二楼的雅间,从这里能清晰的将舞台一览无遗。
尤金瞧着明朔有些急促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