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赢不了云暮朗!”
云煜表情松动,他看向灵思,语气冷漠:“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
灵思瞧着前方,着迷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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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从掌门处回来,一出门便见着站在甲板上上的明朔,心中顿时复杂难言。
明朔见他面色泛白,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僵住,轻声问:“师兄,怎么啦?”
清月便觉得口中的话越难以说出口。
掌门的命令犹在耳边,清月第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进地。
明朔问:“师兄,师父说什么啦?”
清月喉结滚动,瞧着明朔,好半晌才低低道:“琅玉真人……”
明朔怔住了。
洱海掌门道:“美本是世间珍物,但美貌过甚却是原罪。清月,你难道自诩比祈洲的祈昭亦、蓬莱阁的云煜还要道心稳固吗?你要赔上自己的未来,去赌一个可能吗?”
“你要——让洱海变成第二个扶摇山吗?”
清月艰难道:“别叫我师兄了……我当不起。”
☆、倾城16
明朔张了张口,她看着清月眼中全是不解。
她当然不能理解,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所有的过错都是她的。
清月觉得自己承受不住明朔的目光,更承受不住她开口的压力,浑身上下都如同一根弦般崩的死紧,甚至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般进了船舱内。
明朔瞧着他的背影,张开口的又闭上,没有念出口的称呼也咽回了肚子里。暮朗注视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明朔觉得自己是该伤心的,但她心中竟然只是浅浅叹了口气,波动细微,甚至不一会儿后,便已经释然。
她从怀里取出一块灵石丢进嘴里,过了会儿眉头忍不住仅仅蹙起。
“酸的。”她紧紧的捏着袋子道。
清月回了船舱,从明朔的目光中逃脱。他讲掌门的命令下达,大部分弟子都接受了这个事实,青岩与明朔亲密些,方显得与他一样难以置信。
青岩问:“大师兄,为什么不和师父解释?师妹并没有犯错啊?”
清月苦笑,他怎么没有解释?但洱海掌门有一句话没有所错,明朔单就是站在这里,便是一罪。这罪不源于明朔,而源自于人欲。洱海派所求者便是太上忘情,明朔于洱海,恐怕是味比对于扶摇山、蓬莱阁更毒的毒|药。
清月可以拿自己去赌,却不能拿洱海去赌。
所以他对青岩道:“你怪我吧,是我不同意。”
青岩当场怔住,难以相信清月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想要去寻明朔,却被清月叫住。清月道:“你见了她,要叫什么?事已至此,何必去再惹她难过。”
青岩走不了。他站在那儿,只觉得天地苍茫,洱海广大,竟然都容不下一个人吗?他想不通,可也没有人会在乎他是否能想通。
洱海的巨轮在海上行进,明朔的屋子从洱海弟子的船舱改去了顶层。
她作为扶摇山的琅玉真人,得到了和蓬莱阁相同的待遇。
船只靠岸后,明朔便没有再上苍山。她于洱海下与众人辞行。正如灵思预料的那般,洱海将她这个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由本就负责扶摇山一事的蓬莱阁接手,似乎没有比这更顺理成章的事了。
明朔远远的瞧见了清月,清月远的让她看不清容貌。明朔想了想,仍是向清月行了师妹礼,而后便随着云煜等人登上了回往蓬莱阁的马车。清月远远的瞧见了,身姿挺拔如松。直到明朔上了马车,由金翅鸟拉着的马车距离苍山越行越远,他方才双袖拢起,向着明朔的方向,回了作为师兄的礼。
他这一鞠作了良久,当他直起身子,蓬莱阁的金翅鸟已经远的看不见了。
洱海天高云淡,苍山碧水青树,山林中的鸟雀嘈杂。但清月却觉得安静极了。
似是天籁俱寂。
回程的时候,蓬莱阁专门辟出了一辆马车给明朔。当然这也不排除是云煜和灵思担心旁人与她共处一事,会被轻易带了心神,而轻易的让她跑脱。
虽然明朔本身没有什么要跑的想法。
她捏着玉佩对少羽恹恹地道:“少羽,我好像吃什么都觉得酸。”
少羽:“……”如果我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怕是要以为你怀孕了被吓死。
少羽与她离着数个小千界,此刻也不能来安慰她。少羽只能安慰道:“长大都要经历这些的。”
明朔:“……我已经成年了。”
少羽并不懂得要如何安慰首次失去友情的孩子,只能从他那装满了天界史料的肚子里翻着例子来徒劳无功的安慰。少羽道:“其实……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等再过久一些,你就会发现,清月也好,青岩也好,他们都不过只是你漫长生命中的过客。”
明朔道:“那罗浮呢?”
少羽老实道:“最好让他连你生命里的过客都不要做。”
少羽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