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将她牢牢按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在她柔软的颈窝,他的力道很紧很紧,像是要将她活活嵌进自己的体内,他的呼吸拂在她耳侧,灼热而沉稳,弥漫着洗须水的清香,沁人心脾的好闻,陆夕夕乖巧的被他抱着,直到他紧绷的肌理逐渐松弛下来,用微凉的唇瓣亲吻着她圆滑的肩头。
她抱住他的后背,脸颊绯红,语气里含着担忧:“邵辰,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她双手触碰他的那一刻,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充满愉悦,震动着空气,隔着衣料也震颤着她的胸腔,幽魅低迷恍如凝着夜露的琴声,那么轻易地就能迷惑住她的心神,他轻声说:“是公事上的问题,夕夕,我很好。”
陆夕夕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也放松下来,这时候,女摄影师已经摆好了棚架,对他们说道:“可以开始拍了。”
穆邵辰于是抬起头,凝视着陆夕夕,微弯的凤眸仿佛焕然一新,流转着幽蓝星辉,璀璨的飞溅而出,方才的Yin翳早已如露水般褪去,毫无踪迹,眉梢洋溢着晶亮的稚气欢喜,他修长洁白的手指紧紧和她十指相缠,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对她笑道:“走,夕夕。”
陆夕夕嗯了一声,柔软的唇角高高扬起,两人便牵着手往摄影棚里走去。
等婚纱照全都拍完,已经是晚上七点,陆夕夕一坐进车里就睡着了,闭着眼睛,眉间氤氲着困意,穆邵辰安静的圈抱住她,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轿车一路驰骋,街边是五彩炫亮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倒映在漆黑的车窗上飞逝而过。
来到别墅前,穆邵辰抱起陆夕夕下了车,她迷蒙的睁开眼睛,到底还是醒了,迷糊的看了一眼别墅亮着的灯,靠在他颈窝里,嘟哝着问:“不回医院了?”
穆邵辰宠溺的低声说:“恩,不回了。”
陆夕夕便不再说话,他抱着她走到餐桌前,桌上已经摆满热气腾腾的饭菜,天花板打着昏暖的光,陆夕夕饿坏了,动了动脚,眼里烁出饿狼般的雪亮,说:“放我下来。”
穆邵辰听话的放她下来,她立刻蹦蹦跳跳跑到桌前坐下,举起米饭就开吃,陆夕夕的确是饿坏了,在医院里因为高烧只能吃些流食,很少能吃到带rou的菜,如今在桌上,便能看见油亮亮的红烧排骨,用大碗盛的金灿灿的鸡汤,飘香四溢,引得肠子都叫嚣起来。
穆邵辰见她饿成馋猫的样子,狼吞虎咽,眉眼里漾满缱绻的暖芒,他在她身边坐下,提起碗筷陪着她吃着饭,等她吃的满足,才想起来问他:“这都是谁做的?”
他说:“是保姆阿姨,一般我有事的话才会打电话让她过来。”
陆夕夕这才露出一口白牙,笑起来时仿佛是洁白的桂花糖糕,温暖明媚,嗓音婉转的好似薄雪里的黄莺,说道:“菜做得很好吃,不过离邵辰做得还差一点距离。”
穆邵辰不说话,只深深凝着她皎洁的侧颜,近在咫尺,在昏暖的光线下能看清细小的茸毛,空气里浮动着她干净清甜的馨香,像是牛nai的味道,魂牵梦绕般缭绕在他心间,充盈着让他眷恋不已的温暖和安宁。
他看得出神,胸口炙烫,浅色的唇边恍惚露出温柔的浅笑。
夜色极深了,漆沉如浓墨,书房中,清冷的月华在墙壁上描绘出疏疏树影,宛如幽亮的湖泊,静谧的微微晃动着涟漪,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
穆邵辰坐在桌前,修长的眉尖紧紧蹙在一起,薄唇沉森,俊美英挺的五官里游离着浓重煞气,好似幽冥而来的修罗,周身迸射出冻彻入骨的Yin寒,宛如曜石的黑眸更浮出血光般噬人的幽邃。
蓝牙耳机的灯亮着深蓝的灯,他寂静的瞪着,直到听见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后,才扯出一丝狂戾的冷笑,冰冷沉寂的说道:“裴文泽。”
另一边,漆黑狭小的房间,头顶上铁壳灯摇摇欲坠,裴文泽穿着休闲服,双手和脚都被牢牢束缚住,五官在极深的Yin翳中模糊不清,唯有脸上的血迹,在一丝灯光里刺亮不已,身边站着一位穿有黑色唐装的男子,而他正拿着手机,贴在裴文泽的耳边。
裴文泽微微抬起头,没有说话。
电话里再次传来那Yin戾幽魅的嗓音,冰冷至极,憧憧的像是挥抹不去的梦魇,磨着让他愤恨入骨的讥讽之意:“收购西欧亚的那天我就想杀了你,但我没想到穆寒竟然留了招,死前还让他的人去帮助你,他一定是给你发了短信,把所有一切都说出来了。”
裴文泽唇角颤了颤,全身都在喘息着,咬牙切齿:“五年前你就想过要杀我,是你爷爷把我送到了意大利去读书,还让我签下那一份协议,但是你,直到现在仍然要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绝境,走投无路!!”
“因为夕夕是我的!!!”
目疵欲裂的狂怒嘶吼,从手机里笔直从他耳膜穿刺而过,滚动着让他触目惊心的扭曲戾气,穆邵辰站在黑暗里,放在身边的指骨暴突着苍白,咯咯颤动,他幽邃黑瞳里涌出走火入魔似得的激狂,好似困兽般磨着牙齿:“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近夕夕的人,而且她喜欢过你……裴文泽,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