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他感到温暖的家,推开里面的门,便看到nainai坐在炕上整理东西。
“nai,我回来了。”安数开心的喊道。
“怎么快就回来了,冷不冷,快,上炕暖暖。”
nainai说着便将书包拽下来,把安数往炕上塞。
“nainai我真不冷”安数笑着说,“在家挺好的?”
“恩,早上奏了盼子活儿(注一:做了一会儿活儿),又上你张大娘家逛了会儿,昨个儿想着你要回来了,没想着今天就到了。”
“恩,挺好的,nai你自己在家咋不多烧点儿啊,冷不冷啊。”
“还行,我再去添点火儿……”
“nai,nai你上炕坐着,我来,nai你坐着吧,你大孙子都回来了,就用不着你干活了。”
“哈哈,我孙子回来啦,我才更得好好干来,多烧点儿,省的我大孙子冻着。”
安数的寒假开始了,打柴劈柴,做饭弄水,扫雪理屋,还去附近打了个短工,安数的日子过得充实忙碌,每日与nainai相伴倒也开心自在。
陈轩的寒假是在安数他们放假五天后开始的,那时校园里人迹罕见,只有加强班的学子奋战在冰雪之间。普通班放假那天陈轩去找安数,想是有什么帮的上的。但跑到他们寝室才知道:人,早就回家了。
陈轩从寝室楼回来,校园里人不多,风卷着小雪飕飕的吹着,待回到教室已然是快上课了,教室里零星的玩闹声倒也显得寂寥,强化班的孩子看着其他人都放假归家,倒也觉得:尼玛好烦!
“陈曦,秦老大刚儿找你,好像又要压榨咱了。”卜凯将五官揪成一个囧字,看的陈曦嘴角抽了抽笑道:“哦,知道了。”
“你和秦老头讲讲,争取早日和平解放啊……”卜凯道。
“对,咱上次全班8成满分的,老秦打赌输了,不该表示表示啊……”朴航转着笔从书里抬头道。
“得,我这得赶紧跑去,上禀民意啊!”
陈轩从数学组回来,便从后门进教室上课,这节是语文课,老何在上面唾沫横飞,讲的是陶醉不已。陈轩其实挺喜欢上老何的课的,今天倒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神。
陈轩觉得自己是要过很长时间才能见到安数,以前安数一回家作业总是连作业都不做,晚自习草草划拉上两笔了事,整个人又累又难过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疼。陈轩又想着安数那冻得通红的小脸,便不觉轻了下,但转瞬想到在上课便将那个笑生生的凝住,做了个半哭不笑的样子,笑老何自然是敏锐狡黠,将他这一举一动全然捕捉,但老何是个善人,没将陈曦点名示众,便是甩了一记眼刀,让小陈不寒而栗。
陈轩假期在家闲的百无聊赖,和朋友打球,在家看看闲书。那天陈轩本是研了磨,铺开宣纸要划拉一下的,没想到刚画几笔,便觉得心像被什么牵着似的,慢慢偏离了方向。
雪白的宣纸上散出了零零散散的笔痕,渐渐的那些墨线绘成了一个人形,在加上三笔两画的点缀,一个小安树便跃然纸上,陈轩像是突然发现的趣味,便铺展开纸,细细描画。
画了几张纸,便想着要题字,一想到题字,陈轩恍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没好好写过安数这两个字。因而便重新铺开一张纸,“运气凝神”的仔细的写,但似乎总不满意。那个冬日的午后,陈轩便在自家书房里,一遍遍一次次的写着那两个字,似乎所有的笔画都无法勾勒那人,似乎所有的爱恋都凝在笔端,慢慢铺展成纸上的点点墨痕。末了,陈轩在一幅安数的肖像画上写了:安数,新年快乐!
☆、路
还没过正月十五,安数就阔别家乡,踏上征程。
安数走的那天天空飘着小雪,nainai一直送他到大路,他劝了几劝,老人家才站住了脚。nainai叮嘱他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安数从小是在nainai身边长大,自从上了高中,在家的时间就变少了。他总觉的这次回来,nainai有些老了:耳朵聋的更严重了,背也愈发的驼了,手上又生了冻疮。
“nai,我拿回来的那个药膏你可千万别忘了涂,一天两遍,还有,这手啊千万别沾着凉水……”
“木事儿,这手不疼,那药啊我见天儿的擦。”
寒风吹得猛,裹夹着小雪,一阵一阵的往安数脸上扑。风大,话也被风吹的断断续续的,像是一个老旧风箱,嘶啦啦的响。
“nai你回去吧啊。”
“恩,二小儿慢和着点儿走。”
安数看着nainai回去,方才开始走,走了两步又不禁回头看,nainai的背影愈发显得瘦小了,170的个子,如今却也缩的显不出高了,nainai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一个路口慢慢停下,回头张望,恰对上安数回视的眼,“快走吧,二小儿。”
“诶,nainai我走了,过几天就回来啊。”
“在学校(xiaoxiao一声)好好学(xiao一声)西,听见没。”
“听着了,nai我走了啊。”
路长,雪大,并不好走。但也没有太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