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仿佛腾空消失。她沿着海边一直走,目光像长了翅膀,在空中逡巡,终于找到那艘停泊的船。他把摩托停在那儿,突然抬头,对上白鹭的目光,脖子上还挂着金牌,在阳光下反射刺目的光。
白鹭呼吸一滞。
见到他的刹那,她突然闻到宿命的味道。掷地有声。
“你在找我,”他定定地看着她,“我们认识吗?”他当然不认识她。
他不认识她,今天过后,可能只有她记得他,他完全忘记她。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说来脆弱,海风咸腥,白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灵机一动,指着自己shi淋淋的裙子,“你刚刚比赛激起的水花,把我打shi了。”
对方眼神落到她裙子上,“你想怎么样?”
不是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很抱歉。他和白鹭认识的人都不太像。他更直白,更一语中的。白鹭说不上来哪一种更好,她壮着胆子:“姓名电话给我,回头我联系你。”
对方一愣,随即笑了,大步跨下摩托,向她走来。
走进才发现,他个子很高,白鹭不得不仰视他,“不用这么麻烦,假如你想要一条新裙子,我这就带你去买。”
他无疑在拒绝她。该怎么说才能留下他,该怎么说。她在脑海迅速过一遍,最后开口:“这样也行,不过我要条一模一样的,但是吊牌暂时不在身上。”
他饶有趣味地在打量她,然后掏出记号笔,弯下腰,在她裙摆上留下号码和姓名。
第 3 章
“路岩。”
白鹭翻出通讯录输入,默念姓名,要给他打电话吗,会不会太主动,要不要再等等,他会不会已经把她忘了,稀奇古怪的念头一时纷纷跳进脑海。
她一直盯着手机,室友纳闷,她便一五一十说了。
“我和他说了校名,他居然和我们同校。”白鹭托着下巴,“我没见过他,可能不是一个校区。”
熟料室友奇怪地望着她:“以为你我一样,没想到你也想当宋灵灵。”
白鹭开始没反应过来,“你也以为我喜欢杨舟?不对,”她茅塞顿开,“你喜欢杨舟。”
以为是同一战线,所以一开始她就对自己友好热情。被说中心事,室友翻脸:“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白鹭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庆幸行李不多,她拎着箱子等在站台。夜里温度不高,她捂着肩膀不停咳嗽,最晚一班公车已经错过。那个让白鹭一直犹豫不决的电话终于拨出去。
“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白鹭无比客套,“能不能麻烦你来接我一趟。”她补充道,“我会付钱。”
路岩似调侃似认真:“我价格很贵的,你付得起吗?”
那头人好像很多,白鹭听到一阵哄笑声。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明白他指的‘价格’是什么意思。
她深吸口气,慢慢吐出:“试试看,看我付不付得起。”
路岩到达站台比白鹭计划得快很多,他解释:“我就在附近聚会。”见她拖着箱子,很是惊奇:“好像每次见你,你都狼狈不堪。跟家长闹离家出走?”她抿着嘴没说话,路岩戴上头盔:“去哪?”
“附近最近的酒店。”白鹭深色镇定。
两边的树迅速往后掠去,夜色渐浓,她仅仅抱着路岩,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长发在风中乱舞。
回到t城后,白鹭常常记起那天晚上,路岩的后背,被风吹得鼓胀的外套,以及他身上似有若无的烟味。她很确定,他抽烟,烟瘾不重。那烟味就像童年时爸爸身上的气味,将她高高举起,令她无比安心。
翌日室友来电道歉:“昨晚你电话不通,我只好打给杨舟,他已经坐上来厦门的飞机。”宁可打电话,也不愿当面。
白鹭清楚室友用意,她何尝不是。她请路岩吃饭,在海边露天餐厅,牛排和咖啡都可口。她向他询问学水上摩托的课程,言谈间又聊起学校专业,问他:“你对化学感兴趣吗?”
路岩失笑:“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是我高中班主任。”白鹭一噎,立刻检讨自己不会说话。宋灵灵这样的女孩,因为外貌优势,从小必须经历无数告白恋爱,直到百炼成钢。大多
数女孩更像白鹭,生平极少心动,在心之所向前,却不知如何应对。
白鹭看到对面大楼上巨幅旅游广告,提议道:“你想不想赚外快,我朋友罢工了,你当得来导游吗?”她接着补充:“我可以付钱。”
路岩把烟头摁灭:“你是不是每件事都要算那么清楚。”语气不是很好,白鹭以为他会拒绝,可是他没有。
路岩先提出带她骑水上摩托。
白鹭坐在他身后,就像上一次看他比赛时那样,他肌rou紧绷,弓着腰,在海水里冲锋陷阵,一个浪头打来,白鹭想起上次经历,连忙抱住路岩的腰。
隔着头盔,路岩的声音有点钝:“你抱得太紧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白鹭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路岩扭头,明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