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当他反应过来他在犹豫什么的时候,轻笑了下,“花染不会对主人不利,而你,我就不那么确定了。”
说完这句,阮凄夜挑了挑眉。
狐九更是满脸疑惑,“灼光,你的脑袋竟然会转弯了,天呐,好奇怪的剑灵。”剑灵向来都是一根筋的,很多时候说出的话都是有口无心,词不达意的,但剑灵唯一不会表达错误的就是它会誓死保护好主人的这点。所以,狐九本来想稍微的报复一下灼光,却没想到,灼光竟灵活变通了。
他脑海里期待的答案应该是:灼光冰冷耿直地回答,就算是花染,他也一样会杀掉。
再看灼光面上,似乎还有种“你给我下套我偏不上当”的表情后,狐九就更加不能淡定了。这把仙剑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一定是……
但在灼光心里,他却并没有像表面上那样轻松。因为刚刚他犹豫了,他甚至随着狐九话语的引导想象了一下,如果花染对主人不利的这种可能,他心中的答案是——杀。
然后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甚至产生了一些隐隐的恐慌,但还好他又联想到花染的品性,花染向来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主人救了花染,花染根本不可能对主人有威胁,他们此次前来,花染的出发点也是想帮助主人的。所以,他又从那个假设里解脱了出来。
花染要是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会不会难过呢?
灼光的眼睛,状似不经意间看向花染,花染并没有什么怀疑或者纠结的表情。灼光的心里也安定了下来,这才是他认识的花染啊,感性却不矫情,睿智却不失纯真。
花染不会给他出这样的难题,所以,他才会渐渐地喜欢上花染,所以,他才会在即将走火入魔时,因为想到花染而挺了过来。
这才是他的花染啊!
是那个柔软的,温顺的,粘人的小猫。
狐九看出了灼光在想些什么,但他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再挑破或者追究什么。只是,恩公把他当外人的事,着实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恩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心里就已经提防着他了呢。
狐九想起他差点打了云儿的那天,恩公对他那严厉的语气,难道是从那个时候……再想起主人藏着的那些东西,以及曾经和小白关在房里讨论过什么……或许要更早?
心里顿时揪了起来。
狐九想起他与恩公的第一次见面,想起恩公手握剑刃,把剑从他脖子上移开的那刻,想起恩公虽然受制于云镜,却仍然去到地牢里救他,决绝地语气质问云镜,到底打够了没有的那刻……还有他挨云镜的打时,恩公多次对他的劝解。
恩公多好的一个人啊,他竟什么时候把这样的人给失去了。
狐九看着正在沉思着的恩公——
剑眉微蹙,坚定又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高挺的鼻梁在脸侧打出三角的暗影,唇线也是有棱有角,多么好看的人啊,恩公真好看。他怎么就失去了这样的人的信任了呢。
“恩公……”狐九的眼睛有点shi润了。
下一刻,又是一道清脆的拔剑声,然后一把利刃剑指喉前,灼光冷冰冰地看过来,“老实点。”
狐九又退了几步,退到安全的距离后道:“喂,别老拿剑指着我啊,谁背叛恩公我都不会背叛的。你才来的懂什么啊,你不知道我跟恩公之间有多少深厚的恩情,呿。”
狐九冷哼一声,转身站到了营帐门口,负手而立,背对着众人。身形显得修长又卓然,一袭白袍在光芒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云儿回过神来的时候,阮凄夜的视线正对着他的屁股看,他被阮凄夜这样盯着已经很久了,但阮凄夜没有下一步动作,他也就没怎么在意。毕竟,沈公子现在好像对他也有点防备了,他不想再给沈公子添乱。
还未在营帐里休息多久,就已经有侍卫通知,让他过去伺候云镜。云儿皱起眉来,跟着侍卫过去了。
云镜看到云儿来了,递给他一个黑色的药丸,高大的身子几乎压在云儿身上,云儿缩着身子,极力与云镜保持着距离,云镜在他耳边低声道:“把这个放到沈莫离的水里,它会消散于无形,无色无味,不会有人察觉的。”
云儿接过药丸,从云镜的身子下逃开,站在一边将拿着药丸的手缩入袖中,怯懦道:“灼光时刻陪在沈公子身边,我没办法近身。”
云镜道:“那就找机会下手,要是办不到,你就等着死吧。”
云儿抬眼看着云镜,语调颤抖着道:“与其被沈公子发现,当着他的面被灼光杀掉,还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我可不想在这关头与他打起来,”云镜缓慢地说完,忽然伸手掐住了云儿的脖子,一字一句道:“反正他也不信任你了,你不如选择跟着我。”
云儿没有挣扎,脸被憋得通红,最终被放开时,他大喘着气从云镜的营帐里逃出。魔界黑色的焦土似乎像带着胶一样,黏着他的腿,让他举步维艰。每跨出一步,他都感觉到无比的困难。
他真的要这么做吗?为了活命,而做些违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