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这样说道,他又用那种看穿一切的锐利眼神看着他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会想别的办法。”
德拉科紧紧握住了拳头。他知道他就是想看他怎样为他受苦,他就是想折磨他,他从他的痛苦中汲取险恶的快乐。
可他还能怎么样?他只能忍着,这是他应得的。
“我很理解你的痛苦,波特,我也说过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随时拒绝我。”他按了按眉心,“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哈利看了他一会儿,耸耸肩。
“我不知道。我明天再告诉你。”
坚冰7
在他接近他之前,他因求而不得而痛苦;在他接近他之后,他本身就成为了他的痛苦。
那一日,德拉科一夜未眠。
他在床上直直地躺着,眼睛寻找着漆黑中的天花板。他翻来覆去无法静下心来,Yin郁的苦楚死死地压在他的胸口。
他怎么可以这么折磨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影响他的思绪?他为他痛得难以呼吸,可他依然不受控制地想着他,想他现在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像他一样难以入眠?
不……此夜失眠的只会有他一个人。
他睁着眼看着黑暗的窗帘外渐渐透进晨曦的深红光芒,墙壁上缓缓投影出了淡黄色的窗棂和树叶的影子。他的眼睛酸痛,可他一点也不想睡。于是他坐了起来,靠在窗边发呆。
德拉科想了一会儿,还是给科索先生写了一封请假信,然后拉紧窗帘,把被子重新铺在身上。
“我要睡觉了,波特。”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就算你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再理你了。”
这次他一下子就睡着了,没有做梦,一直睡到了下午。
醒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的手机,意料之中地没有任何讯息。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撑起上半身,拨通了哈利的号码。
挂断电话后他松了一口气,积在心口的郁气终于消解了一些。
哈利能自己找到日记本了,这说明他已经能记起一些东西了。但他没办法帮他调查他为什么得这种病,他也很想知道是为什么。这件事的真相恐怕只有哈利自己清楚,可他却忘记了,这就成了无解的局。
德拉科在床上坐了许久,最后起身去刷牙洗漱。
而当他简单地吃了一些牛排和面包填肚子后,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险些被坐在沙发上的卢修斯发觉。他连忙跑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按下了接听键。
“喂?”
“可以和我见一面吗?”哈利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他的心蓦地飞跃起来,又陷入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好的,现在吗?”
“是的,就在后门那里,我们以前见面的地方。”
德拉科匆匆从衣柜里抽出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披在身上,将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古龙水对着自己喷了几下,用力合上柜子,对着镜子梳了梳自己的头发,最后看了眼手表,用幻影移形离开了。
这是他们这几天来第一次不在夜晚见面。夕阳沉落在山头,巨大而美丽,火烧云在树杈间翻滚着,浓郁的红与紫混在一起,映得院子中的狗尾巴草一片灿烂。
他对这一片景色已经无比熟悉,可此时他又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感觉。
德拉科闭了闭眼,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哈利出现在了房屋的后门,他走得很快,微喘着气站停在他的面前。
他低头看着他,他蓬松的黑发轻轻起伏。他开口了:“波特,你有什么——”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实际上,他根本不敢相信接下来发生的事,他觉得这简直是在梦中——
哈利吻了他。
他的手环着他的后颈,笨拙地用嘴唇去蹭他的嘴唇。他的唇很柔软,比想象中还要令人沉迷,但哈利显然完全不会接吻,他甚至把他的牙关撞得有些痛。
他几乎用了全身的毅力控制着自己不吻回去,这甚至比推开他还要困难。他是如此渴望这个人的接近,他清楚自己有多么想吻他,又有多么害怕这件事。
德拉科用力地推着他,但对方加重了搂着他的力道。他咬破了他的嘴唇,铁锈般的血腥味渗进了他们的口腔,这像是一种□□,他挣扎着甩开了他,后背狼狈地撞在了树干上。他抬手擦掉了嘴唇上的血迹。
手背上的血迹如同蚀骨的蚂蚁,猩红刺痛了他的眼。
德拉科没有抬头。他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他也许已经看透了他的手足无措和虚假。
“很意外,是吗?”哈利先开口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病得更严重了?”
“不,你已经好了很多。”他回答道,“你能记起一些东西了。”
“昨天那个问题我已经想好了,”哈利从下方看着他,他不允许他逃避他的眼神,“我不会拒绝你,所以你也不要拒绝我。”
德拉科的手蓦然抓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rou里。
他简直想抓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