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清理下吗？”
陈落石撑着洗手槽要站起来，先前别扭的姿势让他腰疼地咬牙，“不用……”
“啧，这么别扭。”林海还是伸手把人给抱起，帮他拉上裤子。
陈落石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上一个给他提裤子的男人，还是他爸。
“你们他妈还要干多久！”有人暴怒地闯了进来，看两人搂在一起的样子，开口便骂，“哎哟我的妈，眼都瞎了！完事儿了吧？”
陈落石手揪着裤子结巴，“完完了……”
林海淡定非常，轻轻拍了拍陈落石的腰，问发廊小妹：“你这儿有洗手间吗？”
小妹哼哼了一声，伸手，掌心大开，“八百。”
陈落石瞪大了眼，“妹子，你抢人呢！用个洗手间八百？！”
“啧，你自己说说，你是只用了个洗手间吗？”
陈落石噤声，还真是理亏了。
“成，洗手间在哪儿？”林海倒是爽快。
小妹满意地朝一道黄色小门偏了头，“就在里面，我有时候也在这儿洗，东西齐全。”
“去吧。”林海推推陈落石。
陈落石愣愣地往洗手间走，回头收到林海的目光时，一个踉跄。林海一个伸手将人扶住，“很疼？还是我帮你？”
“不不用！”推开这人，陈落石落荒而逃。
他心里狂嚎，林海神经病吧！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看黄色小门关上，林海还呆站在那儿，浑然不觉自个儿皮带还没扣好。
“嘘——”小妹一声响亮的哨音试着拉回他的魂儿。
“啧，饭都吃过了，还想来点甜点啊？”
林海跟着对方挑逗的视线来到自个儿下半身，微微怔了一下，黑着脸系好了扣子。
“大家叫我阿秀。”小妹自我介绍的同时，递来一根烟。
“……谢谢。”林海接了。
靠着墙，一口深吸，仿佛要用这根烟填饱自己的胃似得。
听到门里传来水流声，阿秀说：“一开始真没看出来你俩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林海挑了挑眉，长吐了口气，“不像？”
“他看起来太……嗯……端正了。”
“噗嗤。”林海觉得这笑话戳中了自个儿笑点，“你说谁端正？他？”说着就看向那扇黄色小门。那门旧到掉漆，但阿秀看到林海看向那扇门的眼神里有光。
一屁股坐在跟前的转椅上，阿秀晃了晃腿，“就是那种不会干坏事的端正呀，有的人他干坏事，有的人只会干浑事，干浑事的干不了坏事，就你一看你就知道那个人坏不到那种地步，就坏在那什么一张皮，唉……你懂我意思不？”
含着的烟变成了用牙齿咬。林海懂了，挺懂的。一开始他不解陈落石千里迢迢追着边星云干嘛，直到在宾馆听到明天聊到那晚发生的事，他心里天翻地覆却神色镇定，不晓得发泄。看到陈落石出现，血气上涌就追了上去。然而对方说，我求你件事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不过分，你只要晚上把李佳他们领出宾馆就行。”
陈落石想干什么，昭然若揭。他算有情有义。
“那你看我，我干浑事？还是干坏事？”林海两指掐灭了烟头，问阿秀。
在转椅上转圈的阿秀停住了，她看着林海好一会儿，仿佛真在仔细地辨别着林海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海偏头等她回答。
“我又不是看相的……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不照镜子吗？你头发上洗发膏都干了。”
林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真都发硬了。
在门外小妹哈哈的笑声里，陈落石在蒸腾的水汽里照着镜子。
脖子到胸前，痕迹斑驳，有点儿惨。
他有点儿明白了，边星云为了明天做出的那些蠢事。一场欢爱就要遍体鳞伤的，更何况想和一个人一辈子呢。伸手接了水拍脸，他没空耽搁了，要赶在十点以前。
陈落石从洗手间出来，林海还顶着一头的发白发干的头发。
“刚好，我也洗一个。”林海说着走了过来，脸色很好，带着笑意地拍了陈落石的头。
听见身后的门关上，陈落石和阿秀目光相撞。
“你们还挺配。”陈落石听见她说。
同样分了一根烟给陈落石，两人蹲在门口抽了起来。天黑得很好看，因为满天星辰。
“喂，小哥，你们哪儿来的呀？要去哪儿？”
“Ｃ城呀，嗯……要去罗布泊吧……”
“罗布泊好玩吗？”
“还没去过，不过听说都是荒漠戈壁的，估计也好玩不了。”
“那你们还去干嘛？”阿秀看他仿佛觉得有病。
看阿秀瞪圆了眼睛的样子很可爱，陈落石咬着烟笑了，“就……朋友想去，他说那地方以前那么美，现在变成了荒漠戈壁就要被人遗弃，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