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小花园里,那里有两排堆着杂物的平房,在平房狭窄的间隙里,摆着院儿里老人为自己准备好的一副棺材。他俩就缩在棺材后面,任谁都不可能找得到的地界儿。
偷偷摸摸,又正儿八经地点燃了两根烟。边星云咬住一根,又喂给明天一根。两人一个对眼,郑重的同时深吸,然后,如遭晴天霹雳地同时狂咳出声,呸呸地吐着口水。
太过呛人的烟味让边星云弯腰趴地,“我Cao,咳……太,太呛人了!”眼泪鼻涕就那么流着,说话的时候烟雾还在从鼻子嘴里喷薄而出。
明天瞧着对方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烟又趁机跑回喉咙,直让人咳了个半死。
那是明天有生以来仅有一次的吸烟,他和边星云都赌咒再不会碰那玩意儿了。抽着并不爽,也不是人人叼着烟都能像陈浩南一样帅。
但现在边星云从裤包里掏出了一包兰州,抽出一根咬住,蓝色透明的三块钱打火机咵嚓点燃,边星云垂下的眼帘,只手捂住火苗的架势看着那样的老练。
“什么……咳,什么时候学会的?”明天询问,张口不晓得为什么走了音。
边星云腮边收紧,深深吸了一口。仰起头,闭眼那么两秒,烟雾缓缓从鼻间喷出,缠缠绕绕,遮住了边星云半张的脸。
“昨天哦。”边星云答。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抽这个了。”
“嗯……就觉得……人生还是要多尝试些东西得好。”
“是吗?”
“是呀。”
十分平静的对话,可听进心里去,莫名觉得剑拨弩张。明天闻着烟味儿,看着边星云沉醉的样子就觉得烦躁。想打开车窗,想夺过对方手里的烟,想把这人丢出去。
一天时间而已,他已经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在昨天以前,他俩都不擅长的事情。
“天哥?”边星云睁开了眼喊他。
“嗯?”明天偏过了头对着车窗,大概是为了压抑什么。
“我昨天……和别人接吻了。”
透过车窗是路边紧靠生长的树木,绿成一片,明天呆呆地看着它们,看不见车窗上映出自己一双瞳孔放大发了红的眼。
边星云说:“对方是个男的。”
夜晚在山坡风凉的修车铺,林海等来了下班后警服都没来得及脱的泽仁。
看对方朝自己走来却跟夜色容成了差不多一个样,林海笑着,想到了最近这人肯定又是在外面东奔西跑,外勤忙不停。
烟头红色的光明明灭灭,泽仁走近了他,制服纽扣开到胸膛露出蜜色的肌肤,警帽拿在手里,凉风撩乱他额前见长的头发,还在气喘吁吁。
林海眯了眯眼,“你又走着上来的?”
泽仁笑笑,“下班了嘛,警车不能乱开的。”
林海又垂下了眼,不管他以多傻逼的眼神去看扎西,对方都会不以为然。老实得跟那万吉似得。万吉,泽仁曾经抱来给他的狗。永远定点吃饭槽里的剩饭,从不在外瞎晃,林海溜它它才会跟着走,不让它进屋就不进,让看大门撒泡尿都在跟前……
怎么就突然想到万吉了呢,林海把烟头杵在墙上摁灭,眼睛看向了树下辨不清楚的雪铁龙。
“喂,你养狗吗?你一个人住不养条狗也太寂寞了。”
“你养了?”
“养过,死了。”
“缘分呀,我也是。”语气里还带了莫名的兴奋劲儿。
不遗余力套近乎的自己换来对方无谓的一个眼刀,□□后的余韵健在,这一眼林海只觉得风情又可爱。尽管这小子很不道德的撩完就提起了裤子,只愧疚地借了他一只手。林海还是爽了。再报复性地把对方摁在车里亲了个天昏地暗。
挺好的,笑起来很是干净,身材匀称,肌rou有力,肤色最合他心意。蜜一样的,如果黑夜,可能将他混得看不清模样,而当他逐渐向自己走来,自己就心跳如雷了,却装作毫不在意地吸着烟,悄悄地,余光锁在了他因为热而大开的胸膛……
“海哥,你听到我说得了没?”
“唔……”眼前放大了一张他神游里垂涎的脸,是的,脸还是要这么一张脸。
林海猛地蹲下身捂住额头,掩饰着自己眼底的慌乱。
知道林海没认真听他讲,“我说……”泽仁无奈地凑近了他,靠在他耳边放大了声音,“咱们县城来了个杀人犯,男的,开着一辆银色雪铁龙的,你见过吧?”
手心里自个儿发烫的脸,在凉风里逐渐冷却,那辆隐没在黑暗的雪铁龙,林海却仿佛清清楚楚看清了它的样子,冷峻流畅的轮廓,简洁舒适的车内构造,有仰躺在车座上的两个人,烟雾裹了他们一身……
“我猜你心里有人。”
“哈哈,有哦,我姐夫呢。”
“噗嗤”林海笑了,侧头打算接住这个笑茬的时候,对方沉静的面孔对着车顶,眼神平静,烟雾扰得人目眩神迷,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的一张脸,却让林海自以为看到了暴风雨前悄无声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