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着了火一样扑进卧室去穿长裤,套上衬衣,整得干干净净的出来见沈宣,临推门前还忍不住喷了点口气清新剂。结果除了卧室门就看见沈宣靠在沙发上打盹,就披着一件睡衣,和式的那种浴衣样式,闲适温情而性感,眼镜从鼻梁上滑了下去,长长的眼睫还一颤一颤的。
黄易明咳了一声,望着空气问:“您要喝点什么吗?”
沈宣只是打个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站起身像老鹰赶小鸡一样把黄易明往卧室赶,说:“滚滚滚!睡觉呢你还穿衬衣!你是要打个领带才昭显你的不同品味呢吧?”
黄易明小鸡同学于是就这么被沈教授赶进了卧室按上了床,可惜没有任何香艳的事发生,沈宣大马金刀的往黄易明床边上一坐,抱着臂看着他说:“睡觉!”
黄易明挣扎着要爬起来:“教授我……”
“睡觉!”
“客房在……”
“睡觉!”
“您是不是需要……”
“明天还做治疗呢睡觉!”
黄易明被按在枕头里,一开始心里很恐慌,沈宣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后来毕竟很晚了,慢慢的意识就模糊了。
沈宣自己也在打盹,打着打着听见黄易明喃喃地说:“教授,有一件事……”
“啊?”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沈宣本性中八卦的一面顿时暴露出来了:“什么事?”
“那一年在雪地里,”黄易明朦朦胧胧的说,“其实我的手机是没欠费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走下去而已。”
——可惜中途还被唐飞截住了,接着挨了一顿揍,被送进了医院。
沈宣抓了抓头发想起来那一年在雪地里走路,夜色里寒风飒飒,两人冻得缩头缩脑;路上寂静无人,他们可以想多大声说话就多大声说话。
沈宣揉了揉黄易明的头发。这个男人已经比他还高了,比他结实,比他年轻,比他的路要长;然而在他面前却总是像当年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要亲,要抱,要关心,要爱。
沈宣喃喃的自言自语:“……我Cao,头发这么扎手,……”
……
第二天早上沈宣比黄易明还早醒,他醒来就手痒,跑去厨房围裙一围开始做早饭,煎了个鸡蛋,结果把人家的电磁炉给搞接触不良了,锅底烫了个后现代的花出来。
沈宣毫无愧疚之心的热牛nai,结果不锈钢勺子放微波炉里了,差点引发爆炸。
沈宣一边批评微波炉的功率造型安全隐患后期服务一边擦迸得到处都是的牛nai,正忙乎着那边门铃响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扎着马尾辫,额前斜剪刘海,一缕头发从耳后一挑,靠在门边上抱着臂问:“黄易明呢?”
沈宣大乐,点头让路:“卧室!卧室!”
那姑娘约莫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长得倒还不错,面无表情的越过沈宣大步往卧室里走过去,沈宣看她关了门,立刻光速凑过去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
“……起来!……明天的婚礼今天就该领证去了,黄叔叔没有催过你吗?……”
“你怎么进我卧室?!”
“我打电话给你你接了吗?!”
“那你也不该进我卧室!”
“都他妈要结婚的人了你磨磨叽叽什么,我占你便宜了没有!”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强词夺理的是你!”
……
沈宣晃晃悠悠的走回厨房去热牛nai,过了一会儿那姑娘气鼓鼓的出来了,砰的一声把门一摔,地动山摇。
沈宣过去递给她一杯牛nai,不怀好意的笑问:“一览春光没有?”
“没有,”那姑娘怒气冲冲的说,“他妈的穿太严实了。”
“下次要半夜打游击啊,这个时候来白菜叶子都黄了。”
姑娘把玻璃杯一放,大乐:“说的对!”然后想了想又Yin郁起来:“马上就结婚了这小子还这么拽,拽什么呢他?不就是仗着今天还不合法吗?等明天合法了看我把他吊房梁上狠劲瞅!不动他半根毛,就把他脱光了瞅!”
沈宣拿着玻璃杯遥遥的向她一敬:“……好主意。”……
过了半个小时黄易明打着哈欠走出来,铁青着脸去洗漱,完了以后出来说:“去民政局。”
那姑娘岿然不动的坐在桌边看报纸,跟沈宣说:“汇率又下跌了……”
黄易明提高声音:“梁静!跟我去民政局!”
那姑娘五秒钟没声音,然后慢悠悠的说:“不去。”
黄易明顿时怒了:“不去就早说!早散伙!你拖拉到今天还跑我卧室里来是什么意思?你吃饱了撑得还是没事干?”
梁静看看手表,慢条斯理的说:“民政局九点钟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
……
然后他们坐到车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那姑娘自己很会开车,叫沈宣坐副驾驶,黄易明坐后边上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