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辛苦的一件事,然而不弯腰就捡不到钱。
在他犹豫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帮他捡了起来。在感谢的同时泉野对自己无法自由控制的身体涌起一股厌恶。
风还是一样寒冷,泉野坐在长椅上喝着咖啡呆望着天空,初冬的天空蓝得令人郁闷。
他突然好想见吉川隆一。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想见他吧?泉野在出事丧失意识时就曾经梦到吉川。
梦到自己跟不可能再见面的吉川愉快地聊着天。然而那梦境除了吉川和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自己在一旁看着。
在一旁看着的自己好想跟他们一起聊天而试图走过去……梦总是到这里就结束了。
当他恢复意识的第一句叫的不是亲人,而是那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名字。
他不想见曾经有过婚约的女友,却渴望再见到吉川一面。他希望吉川能立刻来到自己身边安慰他,就算要吻他也无所谓,想听到他说你有我在。
但是,他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抛弃就不能再做着美梦试图挽回那个人。但是,他好想见他,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好想见他、好想见他、好想见他。泉野满脑子只有这四个字。
即使听听他的声音也好,鼓起勇气的泉野打电话到吉川的房间,但是打了几次都是“这个电话现在无人使用……”。,
泉野拿出在当老师的时候所用的记事本查出房东的电话,打过去问候才知道在泉野搬走不到半个月后吉川电搬家了。问他吉川现在的住所也不知道。
泉野根本无法联络到他。他拿着黑色的记事本在电话面前发呆,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方法,只要到吉川就读的大学去等就好了。
泉野没有任何犹豫。他告诉父母自己要到东京找朋友当天就回来。母亲虽然担心伤势刚好的儿子独自出远门却没有反对。
在他要走的那一天妹妹来找他。嫁到附近的妹妹常常回家,连她自己都说没有嫁出去的感觉。
泉野在房里看电视时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哥,我进去罗!”
敲门的同时妹妹就进来了。
“听说你待会儿就要走了?你难得到东京怎么不多玩几天再回来?”
“我只是去看看朋友而已啊!”
妹妹坐在泉野的身边。
“有一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哥,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办法招赘才辞掉工作回家帮忙的?”
看到妹妹认真的脸,泉野笑着说你误会了。
“其实是我不适合当老师,回来只不过是个机会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是吗……那就好。”
妹妹的表情有点复杂。
“但是你在那里应该还有其他想做的事吧?”
泉野叹了一口气。
“我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没有什么才能又不特别灵巧,比较适合在这里悠哉过日。”
别说想做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把任何一件事完全做完。像追逐着年长女友的身影般当了高中老师,却因为不适合为人师表而像败军之将似地逃丁回来。
“健司说……他可以继承家里的店。”
泉野不解地歪着头。
“他不是公务员吗?怎么可能继承?”
“话是没错……不过他也想了很多,还说如果家里真的需要的话,他可以辞掉工作来看店。不过爸也还能工作,所以现在还言之过早。你别因为自己是长男就顾虑太多,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吧!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看店吧?”
妹妹没有猜错。
“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把话说出来了,泉野才觉得听起来意外地寂寥。连在住了几年的街道都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现在也一样。
“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晚上就会回来。”
拖着行动不便的脚,泉野一步步地走下楼梯。
在往东京的新干线上,泉野心中的期待要大过于不安。一想到可以见到吉川他就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他并没有特别想说什么,只要能再看到他的事实就已经够泉野满足了。
到了车站的泉野换了公车和电车到了大学。
因为出院后都待在家里缺乏运动,所以即使是冬天,泉野光是从车站走到大学就汗流浃背。一旦疲累,脚步就会慢下来。泉野本想赶紧掩饰,后来干脆不管,也无视往来行人讶异的眼光,摇摇晃晃地走着。
终于走到大学门口时泉野已经累到说不出话来。
他厌恶自己不听使唤的左脚面恨恨的用右脚踢了一下,运动作引来学生怪异的眼光。
泉野靠在环绕大学四周的墙壁上看着手表,时间正好是中午。
一心想见吉川的泉野来是来了,但是根本没想到要怎么找他。只要在正门等的话他早晚会出来吧?不过再怎么等也只能等到下午三点,吉川会不会在这段时间里出来的可能性泉野无法预测。
拖着条几乎残废的腿到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