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的?”
“凌羽”似是再也看不下去这场闹剧,淡淡地瞥了一眼凌珺,好像在嫌弃他的聒噪,举起左手,伸出食指点着脸颊,微微侧头,嘴唇微动,像是说了四个字,并没有出声。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凌羽说出声音的时候,奕言突然闪身将情绪接近崩溃的凌珺护在了自己怀里头,扭头对着身后还愣怔着的众人大吼:“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凌羽的嘴角上翘,眼中闪过一抹血红的厉光。
浓重腥稠的黑色雾气突然像无边的海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邪极凶极,将毫无防备的众人包了个紧,那黑色雾气带着世间最邪恶最黑暗的力量,所至之处,皆是腐朽苍凉满目疮痍。
蚩尤,苏醒过来了。
奕言也清楚地看见了凌羽的口型,
“时、间、到、了。”
那一瞬间,整个阁内失去了时间与空间的定义,那粘稠腥臭的黑雾疯狂吸食着所有人的灵力,转化为自己所需,那些个奕言带来的灵力稍差的将士立马就倒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了了。
声音,触觉都不复存在。
所有人都在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与那团黑色雾气抗争,堪能保住自己性命,狼狈却又毫无办法。
外边的天空也如末日一般,是血色的猩红。
远方传来古老而又厚重绵长的低吼声,像是远古的巨兽突然苏醒,震得天地均是一颤。
凌珺哪承受得了这种来自远古的强大力量,自然是头晕目眩,喉头一阵腥甜,正快要失去意识脑海里一阵混沌之际,听得身后人有力低沉而又缓慢的声音:“凌珺,活下去。”
那道声音像是一股冰凉温润的清流,缓缓从他脑内奔淌而过,一刹那,他的灵台就一阵清明。
凌珺感受到自己的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环住,倏然转头,却感觉到了一股滚烫粘稠的ye体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血,是血。
突然,一道刺目耀眼的火红光华毫无预兆地刺中了所有人的眼。
红与黑交汇,却丝毫无法融合,那道火红光芒瞬间切割开了所有黑蒙蒙的雾气,所有的红光凝结,竟成了一只巨大凤鸟的形状。
灿金的九条尾羽拖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鎏金的翎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流光溢彩,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实体,只是一个虚浮的影子,却也都仰起了头,牢牢注视着它。凤鸟巨大的双翅轻缓拍打,盘旋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烈焰将黑雾驱散,洗心阁里亮如白昼。
屋内还有着呼吸的,只有奕言、凌珺、凤族族长和那个罪魁祸首“凌羽”了。
但那三人的状态都非常差劲,凤族族长艰难地以剑撑地,一袭雪白衣袍上尽是脏污,脸色骇人,身体摇晃,眼看就要栽倒。凌珺稍好一些,有了奕言的保护,仅仅是脸色有些发白,但承受了两人份的侵蚀伤害的奕言却是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昔日银亮威武的甲胄变得破败不已,Jing铁也都被腐蚀,现出了难看的黑色,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碎裂,映上了斑驳的血迹。
更惨的是他的脸,血几乎将整张脸都覆盖住了,七窍却还在不停地往外淌着血。
察觉到腰间的手渐渐失力,眼看着就要滑落下去,凌珺迅速扶住那双手盘在自己腰间,转头,凄然道:“奕言,奕言,你怎么样!”
奕言宛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坚实厚重。
良久,听得奕言极缓的声音传来:“我没事。”
说话间,唇角还淌出了一条泛着血沫子的鲜血。
凌珺将自己的手探在了奕言胸前,想要给他输送些灵力,却突然听得高空盘旋的凤鸟开了口:“如果你想害死他,那你就继续。”
清亮的声线,冷寒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无端给人一种它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遥远的距离感。
好听的女声。
凌珺猛然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那只盘旋不停歇的凤鸟。
灿金的喙轻轻张合,依旧不带任何感情:“凌珺?”
凌珺手指蜷起,牢牢抓住了奕言,身体却是剧烈地抖了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凌羽见那只凤鸟已经将自己释放的黑雾驱散,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意,突然施法,飞身向外撤去,看样子是想去找自己已经苏醒的原身。
这时,奕言强撑站了起来,愤然一抹脸上已经有些凝固的鲜血,光泽黯淡的龙yin枪突然感受到了主人的力量,像是被剥了一层壳一般,枪身瞬间光芒四射。
气势磅礴,声音恢弘:“我来。”
高傲的凤鸟睨了奕言一眼,声音冷清:“送死。”
凌珺紧紧拽着奕言的衣角不肯放手。
奕言温柔抚摸着凌珺的脑袋,眼睛却是望向了那凤鸟,语气调侃:“你就是凌羽?”
凤鸟全身燃烧着火焰,尾羽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原地瞬间就留下一道明亮的火星,但很快就归于湮灭。
奕言嘲着:“保护好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