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做针线,相公进门人瞧见,难免得背后说闲言,说奴长来道奴短,谁人替我辨屈冤,这才是手不逗红红红自染……”
突然胸口一闷一口血又喷了出来,千袂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踉跄了一下跪在了地上,千袂捂住胸口,等那阵钝痛过去,才伸手擦了擦嘴边,不知道自己身体是出了什么事。千袂扶着墙站了起来,也没了再开口的兴致,慢慢的走回了家。
叶慧文看千袂脸色有些不对,千袂敷衍说是夜风吹的,不自觉的捂住胸口,看来非得去看看不可了。
“娘,明日我们就要开始准备迁坟”
叶慧文点点头。
第二日,千袂便去了寿材铺,那寿材铺老板一看千袂来了,立马笑脸堆了上来。
“二叔”千袂还是礼貌的行礼。
那人听见千袂那样叫他,又想起千袂昨日的先礼后兵,脖子缩了缩,还是将千袂迎了进去。
千袂摸了一把那人正在做的一副棺椁,手感细腻,是个细致活,倒是个细致人。那人笑着走了过来:“棺椁讲究的除了木材,就是样子,扇底扇盖最是好的。”
“那什么木材最好?”
“顶级的自然是那Yin沉木,金丝楠木,不怕水,不怕Yin,只是那时人家皇家专用,我们一辈子也没见过。”
“那你这里有什么?”
“松木,还有一截上好的红松。”
“价钱?”
那人笑了起来,脸上皱纹横生,看的千袂直蹙眉,这人怎么笑的这么Yin险,是不是和棺椁待多了?那人冲着千袂伸出五根手指头,竟然是要五两的意思。
千袂眉头蹙的越发深,他当官本来就没多少银子,多的还是玉容当年嫁过来的嫁妆,那些银钱他还想着为叶慧文养老,这人好不贪心,一口气就要五两。
“二叔,这红松木好是好,不过还不值五两吧?”
那人凑近千袂:“那就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四两,四两,这红松木我拉来的不容易,实在不能少了。”
千袂点点头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了那棺椁上:“下月十四之前做出来,这是定金”
那人欢天喜地的拿着银子秤了起来,其实他们这些百姓一般流通的不是银子而是铜钱,很少看见货真价实的白银。
那人得了银子,话也开始多了“大人,我保证做的一手摸过去连根倒刺也不带的。”
六月十三日,千袂便同李师傅上了大象山,李师傅一路上对着大象山的风水赞不绝口。
千袂谦虚的请教“李师傅,为什么说这大象山好呢?”
“这大象山,地势开阔,树木稠密苍翠,水色清秀宏大,四野无喧斗之声,八方有瑞霭之气,山体自然发贵绵延,自然是一处好地方。”
到了千家的坟地,李师傅的眉头蹙了起来:“材之大头以乾、震、坎、艮为上,东为上位,西为下位,东北为上位,西南为下位,北为上位,南为下位,西北为上位,东南为下位。你父亲的确辈分不够,只能埋在东南位。”
☆、第七十九章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千袂挑起眉头:“我看北位空缺,那地方怎么不行了?”
李师傅摇起了头:“坟地这里面是有大忌讳的,你父亲借你的福气能到这里已是不宜,若是再得寸进尺,可是不行的,毕竟你父亲还是千家的人,与长辈埋在一起,可是要出大事的。”
“会出什么大事?”
李师傅却是闭口不言。
千袂低头思俯两下,最终还是听了李师傅的话,李师傅在那里细细的琢磨,最后在一个地方站定:“这地方最是合适”
千袂走过去看了一下,这地方就是他这外行看着都不错,与山泉不冲,无硬石,在千袂祖父的东南位,是为下位,也不怕唐突了祖辈。
千袂一招手,千袂带上山的那几个年轻的后生就拉起了线丈量了起来,横三六比纵四八,李师傅调整着方位,那些人就挖了起来,平民百姓,也不能挖太深,约余五尺八寸。
等那挖好以后天也已经黑,李师傅看了一眼长宽,觉得还行,就与千袂下了山。
千袂站在山上,虽然那地方风不大,但还是有风的,吹得他胸口越发的闷,千袂突然记起自己以前寒冬腊月,在寒山顶上吹风等玉容公主,回来以后就病得不轻,看来是留下了病根了。
等到下山的时候千袂已经脸色煞白煞白的,李师傅看着千袂脸色不好:“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千袂也不逞强,点点头:“我胸口痛得厉害”
“那你明日?”
千袂又摇摇头:“这病也挺久了的,应该是病根子,本来好了的,不知怎么的又复发了。”
千袂捂住胸口,突然想起连城邪那一日绝尘而去的样子,一下子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跪到在了地上,将旁边的李师傅与那些后生都吓了一跳。
千袂拉住一个人的胳膊,支撑着自己,那人扶住千袂,等千袂忍过那一阵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