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唇红齿白,却是男人的俊朗,并不女气,他睁着墨黑的双瞳,往那儿一站,便是风景。
这人……
她好像见过。
她半偏着头看着他。
她有些茫然,她明明没见过的。
浮白道:“姐,这人说认识你。”
她茫然的眨眨眼道:“我不认得他。”
浮白晃了晃酒葫芦道:“呔,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娘亲说他和你有旧,叫我带来的,余下便不关我的事了。”
说罢,他便摇摇晃晃的走了。
楚歌难为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脑中死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她又盯着这一直闭眼的人看了一会儿,实在没有法子,便只好去自己院落给他倒杯茶。
因为娘亲不喜外人,这府中只有他们一家五口,再无其他人,是以她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
虽说可以用仙术变杯茶,但是这样似乎有些不大尊重人,她只好自己去,谁知道她走一步,他跟一步。
她。
害怕。
贼特么害怕。
这人该不会拐卖她吧。
尽管她爹娘是一等一的厉害,可是,娘亲貌似很是偏爱这人的样子,大抵这人把自己拐卖了,娘亲还要拍手称快。
她心里委屈。
她怂怂的开口:“我应当认得你么。”
黑衣男子只是摇了摇头。
“我既然不应该认得你,你为何要跟着我走,莫不是想把我拐去卖了。”她越发的怂了。
男子还是不说话。
他垂下眉目,天地一暗。
他为烛龙,睁眼为昼,闭眼为夜。
纵然他身份为上古神袛,身份尊贵,然而她面前,却无法言说什么,只得转身离去。
刹那,天地同哀。
风卷云涌,竟似要下雨了似的。
楚歌诧异的看了看天,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顿时怂成一团。
她偏头认真的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这人可能是谁,只好吭吭唧唧道:“我也不是故意说出这话的,你莫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两人对视,相顾无言。
楚歌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她不认识他。
烛九Yin亦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不知该怎么对她说起。
相顾无言。
2.两张机,姻缘簿上未见卿。前缘今世难相期。阆苑仙葩,水月镜花,浮光剩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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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略怂:“你且等着,我去给你端杯茶。”
男人没说话,她已经去了。
她放了上好的仙茶,泡了寒水之滨取来的一点儿寒水真灵,静静待茶泡开。
此茶名为“冷茶”,由冷水泡开,别有风味。
男子脸上竟流露出缅怀的神色。
楚歌小心翼翼道:“我可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男子摇了摇头,忽然问道:“你娘可与你说过姻缘?”
“姻缘?”楚歌纳闷道,“我不知道呢,娘亲不曾提起,只说让我自己选,要是有喜欢的,可我……”
她笑了笑:“你看着我至今和爹娘一起住,就该知道我心中没有喜欢的人。”
烛九Yin想笑又心酸。
笑的是他银灵子还有今天,不仅被直扳弯,还大着肚子给人生了好几个娃,如今还得以女体示人。
想来银灵子当年也是凶名赫赫的一号人物,手上沾染的血腥不计其数。
万万没想到,他还有今天。
心酸的是……
当年她喜欢他,他不懂。
后来他懂了,她却断情绝欲了。
如今想来,他与她,手中握着的只有这无尽岁月,漫天风华。
她与他,到底是姻缘簿上也不曾有过姓名的存在。
3.三张机,咿哑声里几颦眉,未成织就已裁剪。鲛鮹易成,人心难懂,欲说已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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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不懂这人怎么一直这么哀伤,她能说什么呢?也只能静静的等茶泡开。
男子想说话,却不曾说出来。
楚歌觉得有点儿难熬,故主动问道:“你叫什么名?”
“烛九Yin。”
楚歌震惊脸,她博闻强识,对上古的一些神灵也早有所耳闻,其中对烛九Yin更是感兴趣。
睁眼为昼,闭眼为夜。吸为夏,呼为冬,有长风,不饮不食,不息。
:“西北辟启,何气通焉?日安不到,烛龙何照?”
又:“北有寒山,逴龙赦只。”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Yin,是谓烛龙。”
:“钟山之神,名曰烛Yin,视为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