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士兵首先单膝跪地,一手握拳,一手护住拳头,“臣等叩见公主。”
“平身,”鸬安香根本不在意那些士兵在做什么,只因某个人在这,自己才特意赶来此处,“云生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博云生回想起二娘的话,“公主,”因为被士兵架着,所以没向她行礼。
“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和你们没有关系,”鸬安香挥手,要那些架着他的士兵,走开,“我过来是为了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欺负你们,”和他说完,就开始向其他人发话,“我警告你们啊,不许你们屈打成招!”
士兵们其声道,“是,公主。”
“好了,”鸬安香淘气的笑,“有我在,他们不敢乱来。”
“谢公主对草民一家的关心,”博云生不多想,先行礼。
“云生哥哥,你从哪里回来的啊?”鸬安香没摆公主架子,一个亲密的上前,“吃饭没有?我陪你啊。”
博云生不知如何拒绝,“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鸬安香有心想和他好,自然待他不薄,“来人啊,”拉他手臂,要他跟自己走,“拿好吃的过来,”温柔的看着他,“哥哥不喝酒的哦,那上壶茶。”
从见到鸬安香那一刻开始,博贤义就没能好好的说上一句话,眼睁睁的看着鸬安香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走博云生,这使得博贤义极为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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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同样是被抓回来的,待遇却截然不同,博云生被公主拉走了,博贤义人和二娘她们被关回士兵层层看守的屋子里。
普玉林是心痛爱子的,见儿子喜欢的人被关进来,想必自己的爱子也在府里,气愤二夫人不做好事的同时,也在劝儿子的恋人,不要意气用事,“消消气,现在这种时候,你千万不可莽撞,”拿屋里刚送来的水果递给他,“来,吃些东西。”
“云生哥真要做驸马爷?”博贤义哪里吃得下东西,她递给自己,自己就顺手接过来,放在一旁。
“云生哪有那种命啊,”普玉林知道他着急,而自己何尝不是呢?,“如果他做了驸马爷,表面上看是风光,可实际上所受的苦,又有谁会知道?加上云生是喜欢你的,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让我看着亲骨rou强颜欢笑,我这做娘的……”自己的儿子,做娘的不心疼,还会有谁会心痛?“我不想他那般委屈。”
博贤义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三娘,”她真的变了。
“贤义,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责怪云生好不好?”如今大家都身不由己,普玉林不能看他再生事端。
“我不会的,”博贤义没她想像中那般鲁莽,“三娘你放心。”
普玉林点点头,先下是走一步,算一步,其他已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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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云生拘谨的坐在桌旁,看着面前一桌子的美酒佳肴,也提不起想要饱餐一顿的心情,而对桌,正是让自己拥有这一切的女人。
博云生想了好一会,能保住的,也只能是无血缘关系的他了,“公主,这件事情,和贤义一点关系都没有。”
鸬安香在想,他说的那个人,究竟是哪一个,“怎么说?”
“他不姓博,他出生在寺庙,自小就极少在博家,博家的账目和取药都是我在做,他顶多是打打下手,要不你可以问唐府,他送过药,”博云生说得冷漠,其实这割舍,和自己的命一样,千金难买,“他不是博府的人。”
鸬安香从小生活在宫里,什么场面没见过,“哦。”
“公主,”博云生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放了他吧。”
“你这一张口,真的是出乎我的预料啊,”鸬安香低估了他,“我以为你会为家中所有人说话,结果,你却只是说贤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如果是女子,那定是你的心意之人,”又似乎不是,“换做是男子……”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皇兄,“唉……”给自己倒了杯茶,闷着愁态,默默的将它饮尽。
“公主,草民不才,没有足够的分量与公主谈及条件,”博云生的聪明,并不是贤明,“可公主不要误会草民的用意,”既然她怀疑,那自己就好声解释,“贤义并非有错,只是生不逢时,遇人不淑,自小就背负着恶名,送去寺庙为僧,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我这做哥哥的,还拖累了他,”要她相信自己,就必须忍得住不流眼泪。
鸬安香瞅着他的模样,差点就相信了他的话,“云生?”
“将死之人,其言宜善,”博云生收藏在桌下的手,因忍耐而握紧。
“……”鸬安香隐约的感觉到,他已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我不能再亏欠他了,”博云生想起对方的好,所以知道自己不能再亏欠下了去,现在能做的,也许只有离开,他才能自由。
“我知道了,”鸬安香尽有种想哭的冲动,“明天一早,他可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