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现在对你还是和颜悦色的，你说出整个骗局后，他自然会知道你才是主使者，毕竟我和他算是素不相识。以你的累累前科来看，再加上这件事，你真的觉得会没有什么所谓吗？”
秦纵按在门锁上的手顿住了，纵然这些天他们相处和谐，闻晋霖对他说的那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依然牢刻在他脑中。
“不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秦墨大力握住他的手腕，“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秦纵推开他，打开车门一身杀气地直奔闻晋霖而去。
“秦纵！”秦墨在他背后大喝一声。
对车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闻晋霖茫然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阵风般刮到他面前的秦纵。
秦纵在他面前停顿了半秒，偏转了方向又刮进屋去了，带得他衣摆都飘了起来。闻晋霖疑惑了看了看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没多想，奔到车旁帮着秦墨连人带椅下了车。
“羊羊叔叔，小纵他怎么了？”闻晋霖好奇问道。
秦墨的心跳尚未完全平复下来，一颗心在胸膛里努力彰显着存在感，“我让他回去工作，他很不开心。”
闻晋霖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是啊是啊，小纵长大了可以挑大梁。你呢，就在国内多玩一玩，放松一下。”
秦墨被他的开朗的笑声安抚得平静下来，他抬头看向身后推着轮椅的闻晋霖，“你呢，每天守在我这儿不去上学真的没问题吗？”
“那不是我们还没确定关系吗？”闻晋霖俯身在他额头重重亲了一口，“学业和你比起来，当然是你比较重要。等到把你彻底搞定了，等你告诉我‘我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你’，我再安心回去上学。”
“这么说，被你喜欢的人回应你的时候，就意味着马上要被抛弃了？”秦墨抬手弹了他额头一下，“负心汉，这句话你别想等到了。”
“羊羊叔叔，你干嘛故意曲解我？”闻晋霖惊喜于他语气中的亲昵，撒娇地拿下巴蹭蹭他头顶，“你明知道，一旦两情相悦，就不在乎朝朝暮暮了。你看，你离开五年，我还不是一样守身如玉嘛。”
“五年……”秦墨喉头颤了颤，“五年可以让一个人可以改变很多。”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闻晋霖停下脚步，绕到他面前蹲下，双手覆上他的双膝，“只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就什么都不会变。”
第56章 循序渐进
几日后秦纵离开了，闻晋霖喜出望外，明显感觉到羊羊叔叔从hard切换到了easy模式。
以前不管自己说个什么，他就跟个叛逆期的少年一样，一定要顶回去，简直像是在故意气自己。可秦纵一走，秦白阳立刻恢复了正常，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
哦除了一件事，闻晋霖将被小乔打包好的行李搬到楼下房间，说要和他一起住，也不枉小乔这一番收拾。可无论他怎么撒娇撒痴软磨硬泡，羊羊叔叔就是不答应，让他乖乖住回原来的房间，不然就回去住宿舍。
“讲道理，我们都恋爱五年多了，也该到这一步了。”闻晋霖叉着腰站他房间不肯走，白眼几乎要翻到天花板上。
“哪有五年多，明明才几个月。”秦墨又为他的黏人感到甜蜜，又为这不属于自己的五年感到心酸，心情之复杂犹如一碗红菜汤。
“你个没良心的！虽然有五年时间我们不在一起，可我们分手了吗？分手了吗？”闻晋霖抓着他的轮椅来回摇，“我们又没分手！凭什么不把这段时间算进去。”
“分手了啊，现在刚复合。”秦墨被晃来晃去，纵容地看着他在心里默默道，“你和秦白阳的故事在五年前就结束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不行！”闻晋霖觉得这是个原则问题，绝对不能让步！“分手得有个原因啊，我一直喜欢你，你什么时候不喜欢我了吗？”
秦墨字斟句酌道：“霖霖，现在我对你的喜欢，和五年前是不一样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羊羊叔叔，”闻晋霖叹息了一声，“你跟秦纵真是亲父子，都喜欢说些抛开过去重新开始之类的话。这怎么可能呢？人就像一个只进不出的透明玻璃瓶子，出生以来我们受到的教育、结交的朋友、经历的事情一样样装进这个瓶子里，我们呈现出什么颜色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就是这些东西决定的，怎么可能抛得开？”
“我跟你谈感情，你怎么跟我讲起道理了？”秦墨无奈地笑笑，“按你的理论，任何人都没办法重新开始啦？浪子回头金不换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一个经典辩题，怎么在你这儿就有结论了？”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重新开始，”闻晋霖说，“如果一个人失忆了，将他的瓶子倒空，哦对，还要远离他的原生环境，不再次注入同样的东西，那我才相信他的人生重新开始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他调侃地看向秦墨，“你别告诉我你在车祸里失忆了啊？”
秦纵硬着头皮接下去，“也不算是失忆，就是以前的事情忘了很多，还有就是对一些事情失去了参与感，就像是旁观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