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留下的香味，浅淡得嗅不出是水果味还是牛nai香抑或是其他花香之类。
秦墨抓起那套格子睡衣放在鼻下嗅了嗅，23岁的小伙子身上，大多都有一股子自身特有的油脂味。闻晋霖也不例外，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混着房间里的香味就像一块混着黄油和淡nai油的甜品，意外地有些好闻。秦墨低笑一声，放下衣服评价道：“ru臭未干！”
除了脸特别漂亮，这睡衣的主人明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既没有接受过特别的教育，也没有特殊的人生经历，在普通的家庭里被按部就班地培养长大，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胆量和能量。
第二天一早，秦纵买好早饭直奔医院，却发现人去床空。他下意识地拨通了闻晋霖的手机，却记起对方绑走秦墨后为了防止被他找到，早就换了号码。不过……秦纵深吸一口气，他大概能猜到闻晋霖不告而别是去了哪里。他转而拨通小乔的号码，“你还在别墅里吧？闻晋霖有没有过来？”
“……”小乔沉默了几秒，“嗯，他在，刚到。”
“你为什么不立即告诉我？”秦纵压抑着怒气问道。
“我……”小乔看了一眼闻晋霖，后者正隔着一张餐桌笑眼弯弯地看着秦墨，“他才到，我还没来得及……”
“我马上回来！”秦纵不耐地打断，挂断电话往回赶。
闻晋霖一手掩着嘴唇，一手将一个小蒸笼放到餐桌上，“这家的汤包味道可好了，羊羊叔叔你快趁热吃。”说完又对小乔招招手，“乔哥是吧？你也快过来一起吃早饭，我买了好多。”
秦墨看着那笼汤包，热气腾腾汤汁饱满，还装在竹编的带着清香的小蒸笼里，看起来确实让人很有胃口。他在离闻晋霖最远的位置坐下，“你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什么时候去把牙齿安好，我也好回去。”
小乔对闻晋霖道了谢，拿了一笼包子窝在桌子的另一角，埋着头小口吃着，尽力减小存在感。
闻晋霖将位置挪到秦墨身边，在他伸手拿筷子时握住他的手，倾身直直看进他眼底，“那，我要是一直不做这个小手术，你是不是就不回去了？”
秦墨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换左手夹了一个汤包，“你觉得呢？”
“那你吃完早饭就陪我去？”闻晋霖的手仍搭在他手上，指腹柔软细腻，大概是吹了早上的晨风手还带着点凉意，像是一只踏着地板走来的小猫爪子触感。
“医生说没问题就可以。”秦墨又夹了个汤包，“我让小乔把楼上房间里你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你上去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待会儿让秦纵帮你送到寝室或者家里。”
闻晋霖的手指动了动，但没有挪开反倒握得更紧了些，“不用看我都知道漏了些什么。”
秦墨征询地看向他，闻晋霖将他的手按向自己胸口，“你觉得是什么呢？”
年轻有力的心脏在他手下的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他按得太紧秦墨甚至隔着衣服试到了一颗小凸起的触感。秦墨跟被电到似的弹开手，重重放下筷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rou麻？”
“我怎么rou麻了？”闻晋霖委屈地鼓着脸看向小乔，“乔哥，我说什么过分的话，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吗？”
小乔狠狠呛了一下，仰着头拼命喝水，同时对他摆手示意自己无法回答问题。
闻晋霖道：“你看，乔哥作为旁观者都觉得我没问题，是你自己的rou麻阈值太低了。没关系，我多刺激多刺激提高下就好了”
小乔咳得更凶了，一张黑面皮涨成了黑红色。闻晋霖赶紧起身又给他倒了水，用力搓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小乔打了个嗝，细声细气地说了声“谢谢”，抿手抿脚地坐那儿不动了。
秦墨狠狠皱眉，小乔跟在他身边也近十年了，看起来是个憨厚卖力气的，实际上机警又灵活。可一旦扯上闻晋霖，不但他那个蠢侄子受其荼毒越来越蠢，连小乔也被变得不靠谱起来。“小乔，你吃完了的话就去联系方医生，安排今天上午的时间出来。”
“哦，好。”小乔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闻晋霖回到秦墨身边坐下，“羊羊叔叔，我还饿着肚子呢。”
秦墨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吃自己的，“没人不让你吃，别想着让我喂你。”
闻晋霖突然伸长脖子，一口咬在了秦墨正在吸食的小汤包的另一侧。
两人的嘴唇只差一厘米就要亲到一起，鼻尖堪堪碰到，秦墨将他纤长的睫毛，虹膜的纹路看得丝丝分明，还看到他因为用力吮吸而微微下凹的脸颊。
温热鲜美的汤汁本来都到了嘴边，被这么一搅和，全流到了那个小混蛋嘴里。秦墨只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起被吸走了似的，脑中空茫了几秒，筷子和被吸到干瘪的汤包一起掉到桌上。
“哈哈！”闻晋霖舔舔嘴唇笑得跟偷吃了鸡的狐狸似的，“羊口夺食。”
秦墨木然地捡起筷子，“你真可恶。”
“我买的包子，吃一口怎么了？”闻晋霖笑得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