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自己,一脸尴尬羞窘,鸿元盯着他笑,一边帮他提上亵裤,一边调笑道:“想要?”
“……”方棋真想一脚把他踢下去。
次日醒来,身体的酸软不适又消减了小半。晨光初醒,床边空无一人,方棋随手披了一件衣服,往门外走去,一推开门,阳光普照大地,不远处的石桌上放着饭菜,却不见鸿元的身影,四下一找,看见他正在不远处忙活什么,方棋眯着眼睛走过去一看,只见几根厚重的木头做了个小房子的框架,现在正在往表面填补东西。
听见他的脚步声,男人回头一看,表情有些不自在,道:“还难受吗?”
“不了,”方棋走过去,弯腰看那个猫窝一样大小的小房子,道:“你在给小鸭嘴兽垒窝?”
“……嗯,”男人头也不抬道:“我是它娘。”
方棋:“……”
昨天随口说的一句话鸿元居然当真了,方棋讶然看他,小鸭嘴兽在两人脚边又蹦又跳的,像是也知道这个小房子是给它的。方棋扼腕自己起得太晚,不然就能听到鸿元是怎么跟小鸭嘴儿说给他盖窝的了……这人看起来不假辞色,对小鸭嘴兽尤甚,他该是用怎样别扭的表情别扭的语气说出来的?
方棋好奇地打量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恰恰这时候小鸭嘴儿得了多动症一样停不下来,它也不怎么怕鸿元了,讨好的蹭了蹭男人的脚面,鸿元的手虽然大但并不笨,相反是很巧的一双手,将软韧的树枝编起来,察觉小鸭嘴儿的动作也没有踢开它,只是看了它一眼继续自己的动作。
一阵风吹过来,吹动男人垂落的衣摆,小鸭嘴儿看着那片衣衫在自己脸前飘来飘去,一时得意忘形,条件反射的勾住了衣摆,两只后爪凌空抬起,开始荡秋千。晃悠了两下它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勾着大大大王的衣服玩,可不仅仅是蹭一蹭他那样简单。
小鸭嘴儿慌忙两爪着地,想撤回来抓他的前爪。不料因为着急爪尖上的弯钩勾住了男人的衣服,小鸭嘴兽吓了一跳,一只爪子挂在上面,也不敢叫,死命地想扒拉开,但越着急勾得越紧,最后居然将大大大王的衣服勾破缝了……
小鸭嘴兽:“……”
鸿元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看他,眉宇间略有不耐,小鸭嘴兽像是一只爪子挂在纱窗上的猫咪,脸贴在自己爪子上,怯怯地看着他。
男人看了他几秒,却也没说什么,放下手里的东西,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捏住它的爪子。
小鸭嘴兽可能还没他的手大,细细软软的小毛比男人的手指还要小一点点,鸿元力道极轻地捏住它,神色温柔,一手将挂在它爪子上的丝线小心地摘了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小鸭嘴兽呆呆的蹲在地上。鸿元拎起它的后颈,随手往后一递,塞到方棋怀里,示意他看好小家伙,别再碍事。
小鸭嘴儿头朝里被塞到方棋怀里,自己转了转方向,屁股朝里头朝外。方棋蹲在地上,手放在膝盖,小鸭嘴兽把下巴放在他的手背上,小黑豆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大大大王。
方棋回想这近一年来,从最初遇见的小孩到今天的男人,变化巨大。不仅仅是外形上脱胎换骨,内里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个厌世的、浑身是刺的小孩,总是一副漠然麻木的表情,对小鸭嘴兽这样招人可怜的小东西也从不心软,甚至痛下杀手,即使后来他们生活在一起,鸿元也极少对小鸭嘴兽露出什么好脸色,小鸭嘴兽也怕他怕得不行,每次见到都恨不能给他跪下。
这段时间以来,态度一点一点的改善,但也仅仅在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在中间充当调味剂和桥梁,方才勉强和谐的相处。其余时候,小鸭嘴兽不敢接近鸿元,男人也从不多看它一眼。
像今天这样……
没有他的调和,鸿元和小鸭嘴兽友善相处,鸿元虽稍有不耐,但仍保持温声温语……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方棋在鸿元背后看着他,仿佛看到这个又冷又硬的男人,皮rou包裹之下慢慢地变得柔软的心。
方棋戳了戳男人的后背,鸿元微微侧头,余光看他,道:“饿了?”
方棋摸了摸肚子,摇摇头道:“不是很饿。”
鸿元道:“饭在桌上,饿就去吃。”
方棋嗯了一声,看着他的动作,一手托着小鸭嘴儿,一边道:“我等你一会儿。”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日子虽然稍显平凡无味,却也温馨……不他在说谎,这日子过得没劲透了,太寡淡了!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外加一只小鸭嘴儿,毫不客气地说,这样很容易提前出现七年之痒的!也许会提前六年零八个月!
……
因为方棋开始觉得鸿元不帅了……明明是那么出色英俊的面容,但也经不住一天到晚都对着这张脸……毕竟美是需要用丑来衬托的!不然会审美疲劳!
这几个月来,他的修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起码舞剑的时候虎虎生风,不再挥上十多下就胳膊酸喊苦喊累。这样一来的话,如果行走江湖的时候,面对的不是修士而是普通人的时候,自保或者欺负人的能力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