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浩情急下扑过来,挡在他面前,然后——然后——替他扛住了那个箱子的撞击。维盛只觉得眉心一跳,有什么陌生而又熟悉的热流从心尖窜过,有些慌乱地就要去扯张钧浩的衣服:“你,你的肩膀——”张钧浩疼地一哼:“不要拽,想我真残废了啊?
这时候早有许多人围上来,除了曾裴蹲在地上哀悼碎了的明清花并且计算损失无暇顾及之外,其余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扯开维盛,张钧浩被一群马后炮的下属围着,声泪俱下地检查伤势包扎治疗嘘寒问暖,医生赶过来了,脱了衣服看,左肩膀被重达数十斤的实木箱子砸地红肿淤黑隐隐见血。人群中又是一声惊呼sao动,维盛隔着人群远远见到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些许的空空落落闷闷疼疼。纪莫走过来,从维盛僵硬的手中抱过木箱,忽然道:“。。。维盛,刚才箱子砸下来的时候。。。张总的表情。。。像死了人一样。。。”
维盛猛地惊醒一般,有些狼狈地转开脸,却不接话。
好不容易现场处理地差不多了,张钧浩也已经包扎完了,但短期内不能拆绷带肯定行动不便。张钧浩却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的肩膀伤成这样了,总不能还开车回去吧?”
秘书立即举手:“我开车送张总回去!”
张钧浩摇头:“哪有让女孩子送的道理,还有谁有照啊?”随即用眼神警告了曾裴一记——你去给我善后,这个明青花得赔多少,就别跟着瞎参和了,
又几个零星的人举手,张钧浩这个不满意那个有问题的,最后走到维盛面前,一搭他的肩:“叶经理有照的,你送我吧?”
维盛惊了下,他好多年没摸过方向盘了,张钧浩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么!“张总。。。我好久没开车了,您坐我的车恐怕投胎更快——”张钧立即痛不欲生地跨着张脸:“我要是没受伤,我也不想麻烦人啊——”
叶维盛心里一抖,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周身投射过来的谴责目光,怎么着张钧浩受伤他也得负上点责任,就这么眼睁睁放任不管好像的确过分了些。他只能接过张钧浩递过来的钥匙,率先走了出去。
路上张钧浩整个人靠在扶着他的维盛身上,一路都疼地直哼哼,维盛只要一看他,管饱哼地更大声,维盛都要吃不准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了,但他还没说上什么,张钧浩就会无辜地看着他,特诚恳特真心地说:“没想到被那么砸一下,那么疼!”维盛气地牙痒痒却也只得闭嘴。
好不容易上了车,张钧浩还在喋喋不休,维盛插丨进钥匙发动了,故意挑眉看着副驾上的张钧浩:“捷豹哪,你就不怕我手生,刮了撞了什么的?”
张钧浩无所谓地露齿一笑:“随你。”
维盛扭过头,挂档,踩油门,车子忽然加速,冲向停车场的墙壁,在即将撞上的瞬间,维盛踩下刹车,但后坐力依旧使得捷豹撞上墙,发出一声闷响,车上的俩人也被那股冲力晃地摆荡不已。
叶维盛听着这声猛烈的冲击,恍恍惚惚种想起当年他拜访张母,出来后,远远地看见他和他美丽的妻子,正是携手从这辆车上下来。
张钧浩是真没想到维盛真地说撞就撞,但平静下来后,他倒是神色如常地偏过头,笑嘻嘻地问:“爽吗?要不要再试一次?”
维盛没好气地瞪他,张钧浩果然是个疯子,和这么个男人怄气,他也快成疯子了!
“你家怎么走?!
21
因为车头被撞凹了一块,车灯撞裂了一个,使得他们一路开回去都引来无数侧目。出乎维盛意料之外,张钧浩在F城买的是一个90平方米不到的小型公寓,虽然也是在高档社区,但与他以为的豪宅大不相同,他以为张钧浩这么好大喜功张扬放肆的性子,一定是要弄个比在Z城还要大的浮夸住处。
张钧浩进屋后立即开始解扣子准备脱衣服,维盛唬了大跳:“你干什么?”张钧浩手停了下,似笑非笑地说:“我回家了还不能换个衣服啊?这西装磨着我的肩膀你以为很好受?你以为我是想干嘛?”维盛不说话了,他总不能承认是自己想歪了吧。
因为伤在左肩,张钧浩脱了一边的袖子,左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去脱右肩的衣服,维盛看不惯那个捉襟见肘狼狈不堪的模样,想想怎么也是为他负伤,不声不响地走过来就帮他把外衣脱了,维盛近在眼前,略一低头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张钧浩克制住自己想要拥抱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地示意他继续帮他脱衬衫。维盛迟疑了一下,还是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的扣子,直到□□的胸膛已经隐约可见,他的手停住了,薄薄的一件衬衫根本无法隔绝手掌下的胸膛所发散出来的热气,那个疯狂的酒醉的夜晚,其实他也从不曾忘记。
“维盛。。。”张钧浩哑着声道,维盛有些惊惶,手心里已经捂出了细细的热汗。“维盛。。。”他又唤了一声,维盛不应,却本能地推了他一下,力道不大,张钧浩却吃痛地颦起眉,维盛赶紧住手,想起方才种种,哪里还忍心再推拒?衣服除下来了,左肩膀上一处巴掌大的紫红,近看更显触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