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他却一狠心告诉他——我们不可能了——为了事业,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放弃了他。
在梦里,他看不清他的脸孔面容,不知道还是不是当年模样。
张钧浩是被一阵钝痛疼醒的。维盛躺在他的身边,闭着眼,坚毅决然的面容却早已非当时。
他迟疑地按向自己的胸膛,想遏住这突如其来的难过。
这么多年了,甚至痛下决心的当时,他都没有感受到一如此时的挫败和酸涩。
18
维盛的病没能好起来,第二天晚上发烧到了快四十,还昏昏沉沉地尽说胡话,张钧浩定了当晚的班机立即飞回F城,结束了自己早有筹划却仅仅持续2天的旅游。
曾裴开车到机场接人的时候,看见张钧浩几乎是半揽半推地兜着维盛走过来,就想犯贱了,嘻嘻笑道:“不至于吧,把人玩残了啊?”
“别犯浑了,去省立医院——”张钧浩没空理他的混话,“叫刘主任等着,这有个重病号——”
话没说完,他身边的人就摇摇晃晃地想走开,张钧浩一把抓住了,眼里都要喷火:“你又怎么了?”
维盛也不知自己怎么着的了,平常身体也不差,怎么就在海里冻了下,成这个德性!他吸了吸鼻子,勉强站稳了说:“我离重病号远着呢,不就发烧么,我自个儿上医院,不敢动用您的关系了。”
张钧浩气地想扇他,但手都举起来了,临了却改成强行探了探维盛的额温,还是烫地吓人,也骂不出口了,虎着脸只说了一句:“上车!”
维盛还要挣扎,早被张钧浩一个用力给搡上车了,他好不容易爬起来,张钧浩已经坐了进来,摔门,锁定,脱下自己外套劈头给他盖上,说:“你够了吧你!你烧成这样还想出去妨碍交通啊?!”
曾裴从后视镜里看地清楚,有些讶异又有些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诊断结果出来,感染性病毒引起的重感冒,加上劳累熬夜一贯饮食不规律,才高烧不退。
挂了点滴开了药,叶维盛没好意思一个大男人因为感冒就住院,死活要回家,张钧浩死皮赖脸想跟进去,维盛手一挡:“你怎么还不走啊?”
张钧浩没法忽略他的语气:“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从没待见过。”说完要关门,张钧浩忙一手撑住,“诶,我说就算我和你们公司签的旅游合同都还是五天,这还没出期限吧?”
维盛愣了下,得,这还拿工作关系压人了,张钧浩打蛇随棍上,立即就登堂入室了。进门就愣了下,简简单单的一室一居,倒不乱,但着实冷清。
维盛现在也没力气再和张钧浩胡搅蛮缠,只得翻了个白眼,摇摇晃晃地到床上瘫下,有气无力地说:“张总,行,您要体验生活就请便。呆够了就走吧,不送了。”
这才刚进门,就赶人了。张钧浩听话地走到门口,拍拍一直等在门外已经傻眼了的曾裴的肩膀:“今天我住这了,你先回去吧,公司有事你担着先。”
下一瞬间,门就碰地关上了,曾裴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这不是吧,看这位主儿的意思,这回不像是闹着玩的——随即想起什么,骂道:“靠,我还在休年假!”
张钧浩走到厨房,又愣了下,料理台上只有一个电磁炉和一个不知道多久没用过的锅,冰箱里空空如也,只能翻出几个鸡蛋和两根葱。他记的维盛从前很能做饭,很能照顾人,怎么离家多年,就也变了。张钧浩无奈地开始淘米下锅,开了小火慢慢熬,才走进卧室,维盛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张钧浩忙卷着袖子上前:“就这么躺着还想继续烧啊?!”维盛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扒他衣服,于是不爽地挣扎,被张钧浩三两下洗剥干净了,换了睡衣,强行塞进被窝里,才算安静下来,轻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回过神似地:“你。。。怎么还没走?”
张钧浩当没听见,居高临下:“熬夜,劳累,有上顿没下顿,真肺炎了才高兴?!”
叶维盛懒得反驳,张钧浩老妈子地念了好久,才想到维盛挂完水要多休息,只好意犹未尽地掩口不说,折到厨房,乖乖地看火熬粥。
张钧浩没伺候过人,但好歹这粥没烧糊,他细细地打了蛋花撒了葱末加了盐巴,自己砸吧一下好像味道过的去了,忙装了一小碗送到床边。
“醒醒,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吃了药再睡。”他轻拍他的脸颊,维盛皱皱眉翻了个身,他就只想睡,这些年,他生病的时候都是睡一觉就好,他就怕人吵他。张钧浩锲而不舍,好歹把人折腾醒了,扶起来在他身下垫了个大枕头,端起碗就要喂他。
维盛一闻味道就皱眉:“臭。。。”
臭?!张钧浩差点抓狂了,葱花鸡蛋粥哪里臭?!但他不能和个病号一般见识,于是奈着性子道:“不会啊,我尝过了,不难吃的,你不能老这么有一顿没一顿的,好歹吃点,好不好?”
维盛拧着眉,苦大仇深地勉强含了一口。
“不难吃吧?”张钧浩赶紧又喂了一口,期盼地说,“我熬了好久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