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彻云宵,千军万马如排山倒海涌来,他们个个斗志激昂,睁着血红的双眼,蓄起全身的力气杀了过去。
城上早有人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顿时,号角齐鸣,高亢凌厉的号声似从天边传来,如雷贯耳。
两面夹攻,内呼外和。
守城的战士经过最开始的偷袭后已经有些乱了阵脚,再看这如恶狼般来势汹汹的敌人,心已凉了半截,只能保守防御,勉力抵抗。
不多时,墙下堆满了密密匝匝的尸体,分不清是哪方的人。
破晓的前一刻,在这一天最黑暗的时刻,城门即将失守。
展离一剑斩杀数人,感受着喷溅在脸上的鲜血的温度,笑得得意而轻狂。
我说过,这一战,必胜。
我的二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无双
天佑二十四年十二月冬,南城门破。
昭王率领十万军马如狡龙出水之势迅速攻向皇城,直逼宫城南仪门。
他左右看了数眼,知道再无路可退。皇宫是重中之最,由禁军副统领负责,防守更加严密。上方的羽箭源源不断射向他们,铺天盖地,那密集的程度堪比乌云罩顶。更有大批人马从两方包围夹击,人挤人,马挨马,一眼望去,满眼皆是无边无际的人头和黑马。
吼声落在耳中,恍如滚滚的春雷。
昭王手握长剑,浑身的血迹,清俊而苍桑的脸上满是杀气,他蓄足全力,带头冲在最前方。这一场为报复而起的战争,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些年被逼到此地,满心的愤恨不甘全化为悲壮的力量,全力杀向敌人。
他疾挥武器,如一柄最为犀利迅疾的羽箭直插敌方心脏,所过之处,鲜血横流,惨叫声不绝于耳、明明只身一人,气势却如千军万马,只见几道身影相错而过,便有鲜血如柱般冲上天空,数名失去头颅的战士跌下马背,咚地倒在了地上。
嘶吼声,马蹄声,骏马鸣叫声,交织在一起,漫天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很快将整片大地染红。
过了南仪门,便是武英门,永福门,然后便是离皇帝寝宫最近的宜华门了。昭王的军马来势汹汹,但皇城禁军人数也不少。除去奋战在南仪门的两万卫兵,还剩三万禁军由大统领单文澜管领。此时,他正将人全部集0合到一处,抬头无声看向天边透出的第一道曙光,眸光深沉。
按照之前的计划,单文澜知道是该自己行动的时候了。深吸一口气,他果断招来身旁的副将,命他带领五千人迎上前去支援昭王的军马。自己则带头冲向凌云殿,将里头的皇帝及太子等人团团包围起来。
展逸听到声响,从寝宫出来,发现自己面前密密麻麻站满了禁军的人,一眼望去,仿佛所有禁军都出动了,似有包围之意,不由诧异,问道:“单将军,这是怎么了?”
单文澜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敌人已打入宫城,属下派人在此保护陛下和您的安全,这里风大,太子殿下,您请回吧。”
展逸拧起眉头,怒声道:“单文澜,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作为禁军统率,不带兵守卫皇宫诸门,跑到这里是何用意?父皇这边有我和临卿在,你且先不要管。我命你,你现在立刻前去抵御敌军,听到了吗?”
单文澜伫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似的。他身后的众多禁卫也是同样的神情,这么多人站在阶前,竟是一丝声响也无。
展逸心中疑窦顿生,但还是不敢置信,只是目光转厉,沉着声音又说了一遍:“单将军?”
隔了好一会儿,单文澜脸上冰冷倨傲的面具才露出一点破绽,竟是幽幽的冷笑:“太子殿下,请恕属下不能从命了。”手扣在剑柄上,杀机已出。
双方剑拔驽张,一直躲在暗处的太子近卫顾凌逍和顾凌遥也迅速闪身而出,无声地挡在太子面前。
顾凌遥一扬手,须臾之间,所有之前躲在暗处听候命令的影卫也全部出动,一字排开护在他们身前,足有二十多人。
“给本王守住凌云殿,谁也不许踏进一步!”太子沉声说道。
单文澜骤然暴起,抽剑袭来。
兄弟二人怒目圆睁,怎么可能轻易让对方得手,是以,脚下急错,手腕发力,斜辟砍下他突如其来的冷剑,反身就是双剑回击。
单文澜深知此二人武功非凡,不敢硬碰,迅速旋身堪堪躲过,接着扬声喊道:“所有人都给我听着,昭王今日必胜,若想活命,就给我活捉太子。捉到太子有重赏!”
话音刚落,所有人便如暴发了巨大的力量般大喊着朝太子杀来,无数人前扑后继。
展逸全身迸发渗透血ye的杀气,眼神一寒,无声地扫了过去,那眸光就像冰雪里折射出来的光芒,冷得人心头激灵灵一颤。
“单文澜!你好大的胆子!”冷笑一声,盘龙剑出,剑走如流水,以一挡十杀了回去。
他动作那样快,剑法那样凌厉,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毫无防备的身体就挨下他惊天地的杀招。很快,在一片鲜血淋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