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员统计名单,十四岁以下的孩子有九个,除去两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其他的都超过三岁了。”周湛道。
顿了顿他又道:“这七个孩子,还是值得拢在一块儿教育教育的,认不认字儿另说,起码要学一些做人的规矩,免得长大了又是一群只会缩着头什么都不会干的废物。”
他这个【又】字用的比较缺德,连带着把林小川也骂了进去,不过林小川倒是没顾上生气,而是在心里嘀咕,这人是不是目的不纯啊?
“我让人弄了一间亮堂的屋子,从明天开始,每天上午两个小时的课,想教什么你随便。”周湛道。
林小川一直敛着眉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前,他一直热心的想弄这么个东西,结果后来无疾而终了,他一度认为,除了他自己没人在意孩子们认不认字儿的事儿。
本来他已经死心了,现在突然之间,周湛又主动为了此事来找他。林小川很迷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有些事儿,当你不确定值不值得的时候,也就很难有动力去做了。
“不愿意吗?”周湛道,不过他没等到林小川回答,又开口道:“不愿意的话,那个叫王什么兴的人挺乐意接这个差事,不用出去打猎,还能过过教书育人的瘾……”周湛道。
“我愿意。”林小川道,总不能让王兴那个人渣去接了这个差事,那赶明儿指不定弄出一帮子什么小人渣来。
周湛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又望着林小川,道:“我没欺负过你吧?”
林小川一脸懵逼,心道,这话什么意思啊?欺负没欺负过你自己还不知道吗?见林小川不说话,周湛不由往前跨了一步,和林小川离得特别近,近到他一低头脑门儿几乎能磕到林小川的脑袋。
“问你话呢,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欺负过你?”周湛道。
林小川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出,但是下意识的觉得肯定不能回答否,不然恐怕气氛会变得很复杂,于是他嗯了一声。
“那就好,你可记住了,别回头又改口。”周湛说完便走了。
神经病!林小川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即又想起来,好像应该为了房子的事儿和对方说声谢谢之类的话。
说不上来为什么,林小川总觉得周湛这个人不正常。你说他正经吧,他几乎就没说过什么正经话,你说他不正经吧,他又从来没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不正经的事情。
尤其是那晚,林小川和他同榻而眠,周湛也没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想到那晚周湛近在咫尺的身体,林小川没来由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脸也跟着有些红。
“小川哥,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肖正从里屋出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不正常。”林小川道。
肖正见他并不太高兴,问道:“你不是一直都挺想弄识字班的么,怎么现在一点都不高兴?”
“现在和以前能一样吗?以前我只盼着大家伙都好,所以想着让孩子学学东西,将来说不定有能用得着的地方。”林小川道。
“现在你不盼着大家伙儿好了?”肖正问。
林小川叹了口气,道:“我盼着人家好,可是又有谁盼着咱们好呢?爷爷一走我就明白了,人归根结底最在乎的还是自己,所以我现在只想顾好自己,顾好你,顾好那几个还盼着咱们好的人。”
肖正闻言心道,自己似乎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从来也没想过要顾那些不相干的人。虽然他是个医生,但是好像也没什么悬壶济世的胸怀,整日里想的也不过是身边的人能平平安安。
所以他并不是很了解林小川的想法,他不知道这位临时失去了身份的小牧者,曾经心里怀着过当长明灯的愿望。如今连这想做灯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还亮不亮的起来。
次日果然如周湛所说,肖正和另外几个部落里的平民,在项左的带领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走出了部落,外出打猎。
而林小川,终于又稀里糊涂地做起了他的教书先生,只是如今他的心境却与以往没有半点相同了。
当天晚上,打猎的人就回来了。
肖正一进部落就火急火燎的跑回家,二话不说拽着林小川就跑。两人一路穿过半个部落,最后看到不远处的牲口棚旁边围了一圈人。
走近了之后便能看到那从未用过的牲口棚里,如今迎来了第一批客人——两只小鹿崽。小鹿崽看着不大,不过刚断nai的样子,身上的毛皮看起来很健康。
这会儿被一圈人围着,它们似乎有些慌张,想来一路上受了不少惊吓,如今安安静静地,大大的眼睛里泛着微微的水光,看上去十分招人怜爱。
“我们杀了母鹿之后在附近找到了这俩小家伙,这小子哭哭啼啼的求着我要带回来,我被他弄烦了,就顺手弄回来了。”项左说罢很粗暴的揉了揉肖正的脑袋。
这会儿肖正跟着项左他们在外头跑了一天,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唯有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和小鹿崽很有一拼。他拉着林小川的手,一脸的高兴,仿佛一整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