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之有印象,那把唐刀是当初生意上的朋友拿来抵债的,叫“追风”,做工细致Jing巧,他在家里说起,顾之澄感兴趣,他就同意了。
说起来那刀确实是好东西,也配得上白溯。
箫洵在空间里搜寻,刀在顾之澄打包的一箱子玩意儿里,没费多大功夫。而且,他记得前世的白溯,用的是把苗刀,风属性结合在刀上,杀伤力大增。
顾之澄拿了唐刀,一溜烟找白溯去了。
“小澄对他挺上心。”顾霖之上了车,拉着箫洵坐下。
“对白溯这样性子的人,是应该主动点。”箫洵靠在顾霖之的肩上,任由他玩弄自己的右手。
顾霖之对这两人是看好的,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看得出来白溯挺适合顾之澄,两人性格蛮互补的。
“嗯,”箫洵明白感情的事无法强求,前世如何,今生却也未必,能走到一起再好不过,走不到一起也能为他们加一助力。
“差不多一个月就要到京城了。”箫洵喃喃道,越靠近京城,前世最后的场景愈加清晰,尽管知道那些都已是前尘,但还是止不住的心悸。
顾霖之看出他的不安,“别想太多。”
“我知道,但是······”
“你要相信我。”顾霖之少有地打断了箫洵的话,前世的种种绝不会重演。
“好。”箫洵没有迟疑。
因为知道箫洵的愧疚和不安,所以顾霖之一遍遍重复,要他相信他,希望多多少少能缓解箫洵的焦躁。
箫洵在心里稍稍鄙夷自己,他似乎越来越依靠顾霖之了,明明之前并不想这样,但就是无法在他面前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阿洵,”顾霖之的眼睛转过来,眼神、说话的语气都让萧洵无处可躲,更无需躲藏,“没关系的,你可以多依靠我一点。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箫洵顿了顿,从抿起的唇间吐出低低两个字,“傻瓜。”
“敢这么说你哥,想造反?”
“不敢。”箫洵这么说着,伸手勾住顾霖之的脖颈,吻了上去,一声轻笑从两人相贴的唇缝间溢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的笑声。
不只想要依靠你,还想让你可以依靠,想要和你并肩而战。
即便这末世没有尽头,和你在一起,面对着尸山血海,他也甘之如饴。
顾霖之眼底一片幽微,扣住箫洵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顾之澄回去的时候,常柘正和白溯抖她的糗事。
“你知道橙子为什么不随她哥叫‘顾澄之’而叫‘顾之澄’吗?”
“为什么?”
“很简单,我们总是叫她‘橙汁儿’啊!她才几岁大的时候就吵吵着非要改名字,闹得伯父伯母没办法,连霖之都哄不住,所以才改了名儿!”
顾之澄背对着常柘,听到这里,隔着几步远把唐刀丢给白溯,扑过去在常柘的胳肢窝里挠痒痒。
没错,常柘怕痒。
常柘笑倒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连声求饶。
顾之澄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拉着白溯就走。
“起来,”看够热闹的沈遥风把常柘拉起来,“弄点水洗洗,不然等会儿你就不用睡了。”
“你这么关心我会让我误会的。”常柘嬉笑着倒是乖乖跟着去了。
“你尽管误会,我可没有‘恋童癖’。”沈遥风说着还略带嫌弃地把毛巾丢在常柘脸上。
常柘扯下毛巾,瞪大了眼,“你看清楚,小爷今年二十有四,不就比你小了一岁,我要是儿童,你不也是吗?”
“是吗,”沈遥风笑道,“同是儿童,也有高下之分。”
“你,你······我要告诉阿衍!你说他是‘恋童癖’!”
“我可没说什么,你自己承认的。”沈遥风耸耸肩转身走了,“你再晃水就没了,我可没Jing力再给你弄点冰来。对了,我记得车里还有储存的水,如果你愿意去打扰一下霖之。”
“沈遥风!小爷跟你没完!”常柘端着水盆,欲哭无泪。
“不用谢我,我是看在阿衍的份上,照顾兄弟的媳妇儿是应该的,要感谢就找他。”沈遥风走远了还飘来这句话。
“混蛋!”常柘把毛巾搭在脸上,暗暗骂了一声,忘了去计较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半晌,又叫了起来,“好想去西藏啊啊啊啊啊!”
顾之澄和白溯去了工厂后面,青团托给于怀平照顾了。
铁制的楼梯已经腐朽,生出许多铁锈。顾之澄走在前面倒退着走,拿着一节小木棍划着松软的铁锈,铁锈“簌簌”地落在地上,白溯跟在后面两步远的地方。
“还你。”白溯把唐刀举到顾之澄跟前。
顾之澄停下,把白溯的手臂推回去,“送给你的。”她专门让于怀平留意过,从白溯的身手里看得出他是会用刀的。
白溯虽然看不出来剑鞘的质地,漆黑中泛着点紫色幽光,一看就不是等闲之物。拔开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