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灯光都亮着,大堂里亮如白昼,悬挂在庭室的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芒让大理石地板越发光洁。
姜离赤着脚踩在客厅中间的毛毯上,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向坐在沙发中间的那个红衣女人。
“小离回来了。”
姜离听见这话,脸皮若有若无地动了下,嘴角作作地上扬下,脸上浮起假笑。
又是一个企图觊觎苏夫人宝座的女人。
由于苏妃白天的提醒,姜离分出心思扫了眼对方的面庞。
女人保养地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多的样子,顾清辉今年二十七岁,看来这个女人的年龄起码也该有四十了。
虽然是个美人,但到底没有顾清辉带给她的惊艳。
她想,那个男人大抵是随了父亲的长相,清隽地就如山间清朗的风,谷间流淌的雪水。
这样一想,姜离更没有对这个女人手下留情的必要。
“老头子呢?”
“老苏去酒窖拿酒去了。”
苏政选酒通常要花很多时间,姜离点了点头,笑道,“你应该在圈内听说过我的大名了。”
对方一愣,明白她的话的意思后脸上一白。
姜离活动了几下指骨,太久没活动,都已经僵硬了。
“说吧,哪儿都动过刀?”她看了眼对方鼓鼓的胸,邪笑道,“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动手的。”
女人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看向姜离,“苏离,我是你的长辈。”
姜离这下都懒得废话了,决定直接清理垃圾。
她跃上沙发,抄起一个枕头砸向女人的高鼻梁。
当然,这时她依旧记得动作要优雅,毕竟都是有教养的人不是。
“我数一二三,你再不走,我就真的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苏政拿着两瓶红酒从酒窖出来时,客厅里就只剩下姜离一个人了。
她盘着腿,上面放着果盘,安静地窝在银丝靠垫上。
“她呢?”
姜离瞥了眼走过来的男人,岁月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赋予了独特的魅力。
“走了。”
苏政坐到沙发上,正准备开酒时,被姜离拦住了。
“老头子,这是我收藏的。”
“嘿,你还上道了。”苏政抢过姜离腿上的果盘,“说吧,怎么回事?”
姜离拿了一块火龙果丢进嘴里,才说道,“老苏,你最近的眼光越来越不行了,那女人的胸明显就是垫的,你也不怕在床上被捏爆了。”
苏政,“……”
他敲了对方的头,“怎么跟你老子说话来着。”
姜离疼地龇了一下牙。
等把果盘吃完后,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就向外走。
“兔崽子,你大晚上的去哪儿?”
姜离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看着你的那张脸心烦,出去兜兜风。”
苏政,“……”
越发地不敬老了。
姜离出了别墅,外面什么人都没有,天都黑了,那老头子追都不知道追下她。
她走出别墅区,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刚上车打给了手机里面早就存好的号码。
“小姑娘,去哪儿?”
手机里面传来嘀嘀几声响,姜离想了想,对着师傅说,“往市中心开。”
手机响了几声后,男人接了电话,声音在夜里透露出清冷干净。
“喂?”
姜离嗯了一声,“是我,苏离。”
“嗯,有事吗?”
姜离把车窗摇下,手搁在窗上,下巴放在上面,昏黄的路灯一排排向后移动。
“顾老师,你今晚能不能收留我?”
女孩儿的声音难得低落,顾清辉听见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感觉就像一个耀武扬威的老虎忽然收起了利爪,难得颓废。
他没有问因为什么事情对方变得如此,而是绅士地询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出租车上。”
顾清辉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夜幕笼罩着这个城市,伴随黑暗而来的就是Yin暗。
这个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搭车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他眉头皱起,用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放下手中的钢笔,快步走出书房,还一边嘱托姜离。
“你现在不要挂电话,把出租车的车牌号告诉我。”
姜离看了眼车上的铭牌,把数字念给对方听。
顾清辉拿出一支笔把车牌号记在了纸上,拿起玄关处的风衣披在身上,穿上鞋子,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库开车。
等戴上蓝牙耳机后,他又问了一句,“苏离?”
“嗯?”
“你叫师傅停车在大礼堂,我来接你,尽量停在人多的地方。”
“嗯。”
她转头对着前方的司机说道,“师傅,到大礼堂停车。”
“好嘞。”